没有痛觉,只有钝钝的刺穿感。
这阵仗有些吓到沈文华。
他真像带着自己的孩子上医院的焦心家长,进了医生办公室后,紧挨着陆晚星,站在他右后方。
一手搭着陆晚星的肩膀,另一只手搭在医生的办公桌上。
食指在桌面上不间断地一点一点,诉说着耐心的告罄。
医生来回翻看那一沓化验报告时,每一个动作,都能引起他视线的转移。
他的神情比陆晚星紧张。
陆晚星做的检查虽然多,但是看个化验结果用二十分钟还是过于久了。
实际上,医生几乎是在半小时以后才开了口。
他抬头,看了眼被沈文华,又看被沈文华带过来的陆晚星。
知道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也听过沈和微说“标记不在计划内”的话。
想到这是两年多以前发生的事,心里再叹了口气。
又等了片刻,沈文华即将沉不住气时,医生才把其中一项数据指给他们看:“前一次诊断……也不算有误。你被标记了。”
一串难懂的缩写中间,有“Alpha”的字样。
合理猜测,那应该就是检测陆晚星的腺体中,Alpha信息素的残留情况。
沈文华说得没错,这间医院的确权威,这里的医生也的确厉害。
要知道,这项检查,是在陆晚星休学之后,海城友谊中心医院的医生实在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才第一次建议他做的。
而且他们医院没有机器,把样本送出去,一周后才得到的结果。
今天只用了几分钟。
搭在陆晚星肩上的那只手蓦然收紧。
陆晚星点点头,平静道:“我知道。”
他问:“有什么办法吗?”
“我之前打过消解剂,打满了24针,但您刚才也看到了,腺体里,Alpha的信息素残留量,只少了不到十分之一。”
医生来不及奇怪,陆晚星既然知道自己被标记过,还带着他现任Alpha的父亲来医院干什么,紧接着,就被“消解剂”三个字刺激得治好了多年的低血压。
“什么东西?”
“是常识科普得还不够么?Alpha的信息素深入标记点是不可逆的,无论怎么说标记就是标记,哪有撤回的可能,还是不断地有人上赶着用那个药,怎么这个东西就不会绝种了呀!”
“说得好听,消解剂,其实就是强行麻痹腺体的东西。慢性杀人,你看着不像没上过学,懂得生活常识,怎么敢去打的?!”
“十分之一的量,是机器的测量误差,都不可能是’消解剂’的作用。”
医生的眉头皱着,已经忘了面前的人姓甚名谁,满脑子只有那“消解剂”的作用机理,和用药患者的痛苦。
他打量陆晚星,患者信息里写着年龄,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年纪,五味杂陈道:“你说,你打了24针?”
陆晚星点头:“之前的医生说,要打满才有用。”
“不撞南墙不回头,你现在知道了,有用吗?”
“有用我就不会再来医院了。”陆晚星说,“你还有别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