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江迟迟试图解释道:“傅巡,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傅巡想表现出自己的诚恳——这也是原路在建议中提到的要点之一。“抱歉,我不该提到他。”
虽然这一切只是个乌龙,但傅巡不得不承认,原路说得对——他先是在前一天的深夜情不自禁地向江迟迟示爱,却又马上在第二天上午当着江迟迟的面流露出了对“另一个人”的深情。
对现在失去记忆的江迟迟来说,他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傅巡有心想要弥补,可江迟迟问得太快,他还没想好说辞。无奈之下,傅巡只好继续这个自己刚才未经过谨慎的思考就交托出来的谎言。
“不该提到他?”江迟迟看着傅巡,眼底的神色与往常有些许不同。“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傅巡注意到,江迟迟此时的情绪较之刚才早已平静了许多,眼底也几乎不见方才那些悲伤与愤怒的痕迹。此时的江迟迟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微微抬眼看向傅巡,在这个情景下,他莫名透出一股乖巧与温顺之感。
就像三年前的他一样。
看着眼前这个透着乖巧与温顺的江迟迟,傅巡的心底一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隐隐作祟并隐约呼唤着他心底的暴戾的那股控制欲,也彻底消散。
果然……任何压抑与自制,都是徒劳。
只有江迟迟,才能至少他的“病”。
而他也只需要江迟迟呆在他身边。
“嗯。”傅巡的语气与眼神都比刚才温和了许多,“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有时候,一些善意的谎言能改善夫夫之间的关系。
“是吗?”江迟迟的嘴角短暂地出现了不易察觉的上扬,眼底也闪过了几分罕见的淘气。“所以你也不该提起那个画廊,以后也不会再带我去那个画廊?”
“没错。”傅巡不需要过多的思考便同意道:“一切都会按照你的心意来,迟迟。”
“我们再也不去那里了。”傅巡说道。
“真的吗?”江迟迟问道。
“真的。”傅巡肯定地点了点头。
“可如果我们再也不去那个画廊,你要怎么让我看到那些我给你画的画像。”江迟迟的表情和语气仍旧平淡,说出的话却仿佛平地惊雷:“那个画廊除了我们刚刚去的那片区域外,里面全都是我画的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