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哥哥只是很坚强而已,但其实他过的很难很难,比况穆要难的多。
况穆是况进山的儿子,他可以肆无忌惮的靠近季宵焕,将自己全部的真心都掏给季宵焕看。
可是季宵焕不能,季宵焕即使是不怪他,可是他们之间依旧隔着太多太多难以逾越的东西。
无论是做朋友,做兄弟,做家人,甚至是做况穆最想要的那个关系,他们都比普通人要难上千倍万倍。
之前季宵焕一直告诉况穆,他们之间要做陌生人,只有那样才是对两个人最好的选择。
季宵焕说的没错,陌生人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那却不是况穆想要的选择。
况穆又抱紧了季宵焕,软软的说:“我不怕的.......”
季宵焕没说话了,侧过头望着窗外的风景。
窗外的树木飞驰而过,远处的麦田里还有正在忙碌的农民,风景十分的美,可是季宵焕却完全没看进心里。
他有些无奈。
况穆身体不好,娇气爱哭,却偏偏又特别的依赖他,并且还只依赖他,半点都离他不得。
季宵焕感觉自己和况穆两个人之间,他就像是锋芒毕露的尖刀,而况穆就是一块砂纸。
况穆天天都在磨他,他抱着季宵焕一点点的磨,一点点的蹭,不会因为季宵焕的刀刃锋利而退缩半分,反而渐渐的将季宵焕的锋芒都磨得圆润混沌。
“我们现在还是陌生人吗.......”况穆又问。
过了一会,季宵焕认命的叹了口气说:“不是。”
况穆的喘息声顿了一下,他的手狠狠的拽紧了季宵焕的胳膊,衣服下的脑袋动了动,似乎是抬起来了一点,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季宵焕的脖颈处:“那你以后不要再那样说了。”
“好。”
“不可以再骗我了.......”
“不骗你。”
况穆折腾了一通,心里的委屈是发散了一些,可是身体的难受又跟着来了。
车子走走停停,他开始还倚着季宵焕,后来却怎么坐怎么难受,连季宵焕刚刚给他灌下的晕车药都像是变成了毒药,在胃里搅和来搅和去的,引得他阵阵反胃。
季宵焕感受到了况穆的异样,将盖在他头上的外套掀开。
只见况穆苍白着小脸,双眼紧闭,感受到光亮,他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哭的通红,眼尾还有残泪,映的眼眸晶莹剔透,像一颗没有杂质的黑玛瑙。
季宵焕皱了皱眉头,问:“还在晕车?”
“晕.......”况穆仰头应着。
季宵焕低头又开始在包里翻东西,他拿出来一叠粉粉的东西放在掌心,那种粉色很嫩很艳,与季宵焕一身黑衣的气质很不服,况穆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他看见季宵焕手里拿着的是晕车贴,居然还是hello kitty的印花。
季宵焕撕开晕车贴的贴纸,抬手就要给况穆贴上,却看见况穆向后退了退身子,仰头看着季宵焕问:“这个是哪里来的?”
“找别人要的。”
“找谁要的......”
季宵焕没有理会况穆的抗拒,他一只手按住了况穆的脑袋,另一只手将晕车贴贴在了况穆的耳根下面。
况穆吸了吸鼻子,背靠着车壁又问:“是不是牛雅怡啊?”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