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骆叔叔,我觉得我们可以说正事了。”歪了歪脖子,吃完饭后,秦徐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多呆一秒。
骆明远笑了笑,对秦徐的失礼并不在意,他十指相交,“想必你是知道的,清溪做的那些事。”
“当然,我也能理解,并且支持。”秦徐十分认真道。
如此,骆明远便知晓秦徐的态度了,他蹙了蹙眉,露出那种,似是扭曲,又似是克制的神色。
“你跟清溪关系不错,他所告诉你的,可能跟事情的真相有所偏差。”
“嗯,叔叔,我得告诉你,无论怎么样,骆清溪都是我的朋友,我理应帮他,仅此而已。”秦徐认为自己说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好吧,其实一直有些疑惑他的某些傲气以及不驯究竟是从哪儿学的,现在看来,有答案了。”笑着,骆明远摊手,“我并不是说这不好,只是,你知道的,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有些难以……管理。”
“你逼他逼得太紧了,他明明很优秀,也没必要经受你的那些责打。”说到这里,秦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哦,我不想绕弯子了骆叔叔,直接说目的吧,多的我也听不懂。”
“好吧,”叹了口气,骆明远似是放弃了,“这次是他赢了,我愿赌服输,只是他带走了一些他不该带走的东西,”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似是感到难以启齿,“我无法跟他取得联系,所以只能来找你。”
看着骆明远此刻的神情,秦徐感到了丝丝异样,老实说,这是他第一次在骆明远的身上看见示弱的神情,“您说。”试探着,他道。
“清溪的生父,不知道清溪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他,我们曾经感情很好,他也是唯一一个与我结过婚的人,对,他是alpha,遇见他之前我从未觉得自己会跟一个alpha相恋,他走后我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老实说,他留给我的东西,我一直放在屋子里,每个角落,你应该也见到过,比如说上次,那辆老摩托,居然还能启动,真是意外,对吧。”骆明远的语气软了下来,似乎瞬间褪去了高傲,变成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父亲。
“我没想到清溪会注意到这些,他将那个人留给我的东西也列为给他的遗物,法官也这样判决,可你知道,这些东西的界定十分模糊……搬的时候我跟清溪发生了争吵,他以我再纠缠就将那一切毁掉来威胁我,所以我没有强求……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让你转告清溪,我需要它们。”抿嘴,骆明远的语气是柔软的,他的目光也在此刻染上了一些陌生的温度。
一时间,秦徐哑口无言,他想过骆明远的威逼利诱,亦或是用冰冷的言辞来谴责自家儿子的所作所为。
他没想到,骆明远会打出一张感情牌。
还如此地真切、动人。
“我得说你被他骗了。”次日,坐在骆清溪的车上,听着秦徐的叙述,骆清溪半笑着给出这个答案。
“我不知道,但他说得挺真的。”
“要是他真有那么‘真情实感’,那当他把他的情人带到那间摆满了我爸遗物的房子里时,就该做做噩梦,而不是在那些情人叫床之后呼呼大睡,还用鞭子抽我爸费尽千辛万苦生出的儿子,让他跪在客厅……”说到一半,骆清溪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他适时止住了话头,将车稳稳当当停在重塑之塔下方的停车场内。
“嗯,”下车,秦徐绕过车,走到骆清溪身边,用手臂揽住他,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他的话,我帮你传达,最终做出决定的,只会是你。”
感受着秦徐靠在自己身边的热度,骆清溪将自己的头轻微偏向秦徐那边,“我要带着我爸爸的一切,离他远远的。”
“嗯。”手略微向上,秦徐搓了搓骆清溪的头发,“有觉悟。”
温情持续不到抵达重塑之塔顶端的那一刻。
在训练场上,他们仍旧是无时无刻不希望将对方打败的对手。
哦,或许已经不再是对手了吧,细细观察着骆清溪的动作,秦徐这样想道。
或许,骆清溪已经成为了自己的“目标”。
虽然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都有些难以承认。
但事实胜于雄辩。
有那样一个优秀的小弟在自己的前方,那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放任自己偷懒呢?
教练有事,叫他们保持着现今的状态,继续练习。
于是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练到同行的人一个个离去,练到深夜,练到重塑之塔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即将熄灯断电。
所幸,热水还有供应,骆清溪的讲究,令他不愿意让汗湿的衣服触及到车内的坐垫。
他们决定在这里洗完澡再去骆清溪家。
秦徐先洗,虽然他曾向骆清溪提议两个人一起,但被骆清溪用颇为正直的语气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