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得到奉承的付敬禹神情有了一些松动:“呵,楚辰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顾以南见状,连忙乘胜追击:“所以付哥别和他一般计较了,经过这一次,他肯定就长了记性,以后也不敢再给付哥添麻烦了。”
四目相对间,付敬禹眼中的玩味越来越深,似乎被这张和楚辰肖似的脸勾起了什么念头。突然,他一把将顾以南搂过来,拉到自己腿上坐下,笑得邪猥。
“既然你这么想维护他,那就得你来替他补偿我了。你说是不是?”
顾以南弯了弯嘴角,说:“我哪一次和付哥是不情不愿的?”
“我看你哪次都不怎么情愿。罢了,难得你这么主动,我喜欢。”
付敬禹把人抱在腿上,伸手就去解顾以南的腰带。顾以南垂眼看着付敬禹的动作,微微颤动的浓密睫毛尽数遮掩了他眼底的情绪。
可恶,凭什么?明明全世界都知道他顾以南恨透楚辰了,如果不是因为长得像楚辰,他前几年事业不会那么不顺利,更重要的是,后来也不会被付敬禹看上,一次次被当成替代品,成为对方泄愤的工具,饱受凌辱!
他明明应该恨透楚辰才对……但是听到对方那濒死的惨叫,他却控制不住地想起在剧组里的一幕幕来。那个人就算遭到自己冷遇也不曾走开,知道了自己被包养的事也不另眼相看,还要单方面地把自己当成朋友?那种家伙……
他还是做不到置之不理啊。
恰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冷不防推开,一个穿白大褂的操作员面色紧张,甚至没读懂眼前的状况就大声汇报:“那个,老板!他昏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
顾以南紧跟在付敬禹后面,踏入阴冷的地下室。推开操作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拍过不少惊悚戏的他都感到脊背发冷——
楚子晨以十分规矩的姿势平躺在床上,躺在一片散落的固定带与凌乱的电线构成的狼藉之间。那紧闭双眼、了无生气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座没有温度的蜡像。
几个操作员正围在床边,低声讨论着什么,看到付敬禹进来,不约而同地纷纷安静了。
付敬禹不耐烦地推开他们,径直走到病床跟前,用力拍打了几下楚子晨的脸,清脆的啪啪声在房间里回响,顾以南别开眼睛不忍心看。
而床上的人仍然像一截木头,又弯腰听了听他的呼吸。半晌,像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眉头渐渐拧在一起。
他浑浊的眼球扫过那几个目光游离的操作员,勃然大怒。
“妈的,怎么回事,开始我说了多少次,电到他求饶为止,别把人弄死、别把人弄死!我要的是活人不是死人!”
为首的操作员推了推眼镜,仍是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我们可以保证,他暂时还没有死,生理机能还是正常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叫不醒,就像是被麻醉了一样。这也是我多年的实验中遇到的头一例……太神奇了。”
“神奇个屁!我看你是搞研究脑子有毛病了!”付敬禹唾沫横飞,“我就不信了,既然没死,怎么会弄不醒!你们是不是给他用错药了?”
“绝对没有用药,从抓进来到现在都没用过。”
“真他吗见鬼!给我想办法把他弄醒!拿刀捅!我就不信了!”
顾以南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劝阻:“付哥你冷静点,那样DNA会到处都是的……”
“没错,而且我们已经尝试过各种办法了。可以这么说,就算你拿刀捅也醒不了。”操作员在一旁附和道。
“再给你们半天时间,如果还是不行……”付敬禹眼睛一转,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不行就赶紧想办法处理掉。”
那几个操作员都听出付敬禹的意思,是要把楚子晨杀掉。这几人本是为钱而来,谁也不想惹上人命官司,个个面面相觑:“这……之前可没说过要做这个。”
“我给你们双倍的钱!……不,三倍!”
几个操作员仍是平静地摇头,站得离彼此更近了些。
付敬禹看在眼里,怒在心头,一时间除了瞪着他们却也没有其他法子。这些人是薛圣骞帮他找来的,似乎不太买他的账。
顾以南在一旁观察着,此时见付敬禹有些急了,赶忙站出来说:
“付哥,你别着急呀,这事情好办。处理楚老师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能保证这事情跟你搭不上一点关系……”
付敬禹眼睛一亮:“那你说说,要怎么做?”
“我有个靠得住的朋友在嘉和医院工作……”紧张之下,顾以南的脑子转得飞快,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计划已经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