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文不生气,关心地牵着黎明瑾进屋:“阿瑾,你同我说说你想要什么种子,若是我知道这个种子在哪里,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给你找到。”
“用不着。”黎明瑾瞥了一眼白志文,想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白志文看他那一眼知道他心中所想,还是揣着明白装煳涂:“我们是夫夫,让夫郎高兴,帮夫郎办事是我应该做的,阿瑾不用同我客气。”
再三听到白志文说好话,黎明瑾终于憋不住了,气唿唿地道:“没什么种子,我就是在想你为什么不想让我有孩子。”
白志文早就做好了准备,先是红了脸,然后又变白,最后再度红脸:“原来、原来夫郎白天是在想这个啊……都怪我晚上不够努力。”
一个“啊”字从白志文嘴里出来,末尾就好像有了很多个转音,听得人浮想联翩,更不用说他后面还接了一句话。
黎明瑾涨红了脸:“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少装了,我、你,你为什么每次都不把种子放到我肚子里?”
饶是黎明瑾自认为看多了话本比普通女子、哥儿更大胆,他还是很不好意思,说这句话的时候嗓子有点颤,但是孩子是个大问题不能忽视,黎明瑾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些。
见黎明瑾是动了真格,白志文也就不再装模作样煳弄,摆正了姿态,牵着黎明瑾的手坐在软塌上,认真地说:“阿瑾,原来你是在想这个问题,对不起。”
“我做决定之前没有同你商量,让你误会了,暂时不让你怀孩子,是因为我想保护你,也是考虑到你和孩子的安全。”
听着白志文认郑重地道歉,黎明瑾的羞恼和气愤少了大半:“什么保护我?孩子怎么了?”
“你想想,再有几天咱们就要出发了,去京城路上要一个月,到了京城之后我便要安心读书,家里家外的事都要你操心。”
“如果在这种时候你有了孩子,在路上难受起来怎么办,我还不得心疼得恨不得打道回府,你和孩子是我最重要的人。”
“且明年三月会试,四月殿试,如果顺利上半年就能确定我外放的地点,到时候你还得再大着肚子赶路,这般想着我就难以放下心来。”
“索性咱们两人这时候还年轻,再等个大半年,等到稍微安顿下来了,再放种子不是更好,你能好好养胎不用到处奔波。”
白志文这番话可以说是非常推心置腹了,几乎全都是为黎明瑾考虑,黎明瑾之前积攒的怒气很快就被这番话给说没了。
仔细想想,白志文的安排没什么不妥,不论白志文是考过了会试和殿试,外放做官,还是没有考过回乡继续等待三年,最近的半年里他们确实是时常在外赶路,不适合怀孕之人。
但是,黎明瑾这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鸡蛋里挑骨头道:“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根本不是心疼我,仅仅就是为了你儿子,舍不得你儿子吃苦。”
白志文立马接话:“臭小子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黎明瑾不满:“合着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的孩子,你不放在心上?”
白志文不假思索地说:“男孩子嘛,就应该多吃一些苦,以后好好孝顺他阿姆”
黎明瑾又问:“你就知道我一定生的是儿子,若是我生的哥儿或者女儿呢?你嫌弃?”
白志文赶紧道:“不论是儿子还是哥儿或者女儿,都是我的宝贝,哥儿和女儿比臭小子更精贵,要小心照料。”
白志文头大,他算是看出来了黎明瑾就是在故意找茬,他不管说什么都会挑出毛病。
果然,黎明瑾不放过他:“说得比唱的还好听,等有了孩子我就该靠边站。”
白志文正想着怎么回着话好些,然而他回话慢了点,黎明瑾就步步紧逼:“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
只听说有些妇人或者夫郎怀孕了之后性情大变,瑾哥儿分明没有怀孕,缺因为孩子一事表现得就像怀了孕一样,白志文并不觉得烦,耐着性子继续安慰他:“我心尖尖上的人只有阿瑾你。”
黎明瑾不是不通道理的人,他知道了白志文不放种子的缘由后就不怎么气了,后来说那些话就是想看看白志文会怎么回答,他是怎么想的,带着点赌气的意思。
被捋顺了毛的黎明瑾终于在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后放过了白志文,白志文却不打算放过黎明瑾,抱起人就往浴桶边走去。
晚饭之前他让婆子准备一桶热水,这时候温度刚刚好,既然夫郎担心孩子的问题,他虽然现在不能放种子,却能做一些其他的,换个法子让夫郎安心。
一室水声,让天上的弯月红了脸,躲在了云层后面……
白志文通过自己高超的哄人手段将黎明瑾哄好了,结果便是黎明瑾第二天很晚了才起床,顶着白姚氏了然的目光,他又找白志文小闹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