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夜静,两人却都没有睡意。
季舒远的每个动作都在他紧绷的理智边缘,仲钦却并未叫疼。
房间内弥漫着临近离别的浓重气息,人却愈加放纵。
仲钦嗓子已经涩得发不出声,用眼神也要给予回应。
季舒远怕自己再被他这样看一眼真会忍不住伤到他,干脆将人翻了过去,捂住眼睛,不让他过分勾.引。
身后拇指大的烫伤疤痕格外瞩目,季舒远俯身舐过去,但那疤痕经年日久,不管怎么用力,也无法将它擦去。
仲钦察觉到他的动作,抬手捂住那处,艰难发声道:“别、别管它……”
“嗯。”
季舒远从身后抱住他,将人严丝合缝地贴进怀里,亲了亲他汗湿的脸。
床头上的小闹钟任劳任怨地计着时,秒针走动发出轻微的嚓声,原本在静夜里十分明显,此刻却被更疾更重的声音掩盖过去。
卧室灯欜尡光偏黄,自仲钦跳舞之时就一直开着,将室内晕染上一层暖意。
床边地毯只有三只拖鞋,还有一只不知被踢到了哪儿。
过长而垂下的床单震荡不止,有人精力十足,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深蓝色的枕巾上偶尔有汗珠或泪水滚落,将颜色浸得更深。
仲钦神志里一片模糊,几乎快晕过去。
被抱进浴室时,他抬眼朝窗外看去,已是天光渐明。
……这疯子,竟然真的一夜没停。
神人,也不知道他究竟哪儿来那么多精力。
仲钦实在被折腾得太狠,沾床就睡,中途季舒远离开他也没醒。
一觉起来已经下午,窗帘拉得很严,屋内还保持着昏暗。
仲钦睁开眼回了会儿神,第一反应是拿起手机。
季舒远中午给他发了消息,说已经在机场了。
仲钦看了看时间,这个点估计季舒远已经下了飞机,正在去往片场的路上。
刚回完消息,旁边蓦然传来揶揄的声音:“影帝真够厉害的啊。”
“……”仲钦费力抬起手打开床头灯,看清坐在床边的人,“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崔正谦抱着像长在他身上一样的笔记本电脑,一边打字一边还能分心跟仲钦聊天,“两个助理在冯琴那儿听训,我过来守你一会儿。”
“听什么训?”
仲钦将几个枕头叠高,尝试着坐起来。
然而刚坐了不到三秒他就觉得腰酸背痛,某个地方尤其难受,只好放弃挣扎,重新躺回去。
“你和季舒远都搞一起那么久了冯琴才知道,可见俩助理对你死心塌地,当然得教训教训——你快别折腾了。”崔正谦瞟他一眼,啧啧道,“两个人都不懂事,明天就要拍戏,今天居然搞这么狠,也不悠着点儿。”
“分手炮。”仲钦说,“狠一点理所应当。”
“怎么就分手炮了?”崔正谦拧眉,“他敢不要你?”
“……不是。”沉默片刻,仲钦声音变低,“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只是为了入戏。”
“谁说好的?”崔正谦问,“你说好的还是他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