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淮安急促地换气,下唇微肿,泛起润泽的光。
“公公不必忧虑太多。”姜煜紧箍着他的腰,咬着他的耳垂沉声道,“我不过是一个失了势的皇子,早不奢望那尊宝座。公公知道的,我一向耽于享乐,只垂涎公公美色。”
施淮安还沉浸在深吻后的余韵中,双腿颤得站不稳,身体也有了些难以启齿的反应。
他没听清姜煜说什么,只捉住他最后那句“垂涎公公美色”。
半晌,施淮安终于找回神志,轻轻推了一把姜煜,没推动,便仰起头冲他一笑。
他知道姜煜必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知道这个人必定有所企图,但此刻却什么也不愿意想了。
有企图又如何?他只是一个卑劣的太监,身前无父母,身后无子嗣,不必思考来路,只注重眼前欢愉。
“陛下病痛缠身,各位殿下身为人子,本该贴身照顾。”施淮安揪住姜煜衣襟,将脸埋在他胸前,轻声道,“只是皇子们大多政务繁忙,七皇子煜早前因一些小错赋闲在家,便让他日日进宫服侍陛下,也算赎罪罢。”
七皇子俊美无俦却眼高于顶,多少身份尊贵的世家小姐为他心折,最终却叫一个太监得到了他。
这还不够令人愉悦吗?
“日日进宫?”姜煜诱惑似的将声音压得很沉,“七皇子府邸入宫须得一个时辰,若父皇突发病痛,儿子却只能在马车上焦心,岂不有违孝道?”
“殿下。”施淮安略微垂眸,“适可而止。”
“我虽已及弱冠,却尚未婚配成家,留在宫内不算逾制。”姜煜眼中暗了暗,“真要论起来,当年父皇早早遣我出宫立府,却又未曾封王,才是坏了规矩,不是么?”
“……”施淮安无法反驳,对这个不受宠的小儿子,皇帝确实过于严苛。
“公公——”姜煜嗓音软下来,竟像撒娇一般说道,“白日里无甚趣味,又有诸多眼睛盯着……我想与公公夜夜笙歌……”
“殿下!”施淮安被他说得满脸潮红,“慎言!”
姜煜盯着他,“公公答应了。”
施淮安侧过脸不说话。
姜煜便蹭着他的脸追寻到他眼睛,低低唤道:“淮安。”
施淮安呼吸停了一瞬。
这些年谁见了不尊称他一声“总管大人”,除了皇帝,姜煜是第一个唤他名字的人。
而且……竟唤得这般婉转暧昧,满含情意……
姜煜见他不理自己,泄愤似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随后凝视着玉白肌肤上的那枚小小红色印记,指腹重重碾上去,感受到轻薄皮肤下微弱的跳动,轻笑道:“淮安果真是个妙人,怪不得叫父皇那般沉迷难忘。”
“……”
施淮安转眸看向他。
姜煜被这钩子似的目光钓住,难耐地再次垂首……
“好!”梁成一巴掌将旖旎氛围哄散,“演得不错。”
现场众人如梦方醒,纷纷鼓起掌来,唯独两个演员沉在戏里回不过神。
季舒远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手放在仲钦腰上,小臂使力牢牢地圈着他。
因为刚才最后一幕是将吻未吻的画面,两人嘴唇中间只有不到两指的距离,吐息热度清晰可感。
仲钦呼吸急促,躬身退开些许,手却为了借力而攀住了季舒远的肩。
注意到他的动作,季舒远看了眼自己仍抵着墙面的膝盖——先前演到施淮安动情,仲钦要表现出身体无力的模样,几乎是半坐在季舒远腿上。
上一次没吻得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