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黑纱里传出一阵悠扬凄美的曲调,随着婉转的拨弦声,围着圆台的黑纱布缓缓上升,一位身着纱衣的绝色美人弹奏着精美的箜篌琴出现在台子中间。

她肤光胜雪,容貌秀丽,眉间还画着一朵朱红色的牡丹花。

如此的天香美人,并没有引起什么波动。

酒楼里的每个雅阁里依然是一片寂静。

箜篌声越来越大,曲风愈发激烈,音律里尽是金戈铁马气吞山河般的壮阔,曲调减弱,引入主题,这竟是一曲葬歌。

悲哀的乐音勾画出了战场上那一地死尸的苍凉之景。

随着曲调的高潮,圆台上赫然出现一个男人,他手举一个硕大的金鼎,抛向空中落下之时用头牢牢的顶住,青筋凸起,金鼎摇摇欲坠,男人眼珠爆出红丝,痛苦的支撑着。

他没有双腿,仅靠腰下的一坨肉撑着地面,那坨肉已经被压出了血印,狰狞可怖。

陆耳神色一凛,叹息道:“这人的腿竟是生生被割下来的。”

“伤口光滑平整,连新生的肉都是边角分明,是被人仔仔细细当成器物剐修了的。”花不闻放下酒杯,嘴角勾着讽刺的笑,“谁能想到丽城的繁华皮子底下竟然有这等人为之事。”

无腿男表演完就静静的退了场。

不停弹奏着的美人娴熟的换了曲风,异域小调欢乐逗趣,叮叮咚咚的敲击声在一旁和音。

一个身高仅有几十厘米的小孩儿蹦跳着登上了台子,穿着绿色的小马褂,身上还挂着一堆长命锁。

他肥嫩的小手一抬,几个黑衣人搬上来三个小箱子,箱子是黑色的,找不到任何缝隙,只挂着一把金黄色的锁。

小孩儿从黑衣人手里接过一把长长的大刀,千斤重的黑金刀在小孩儿手里竟是像玩具一般,他怪模怪样的举着刀跳了一个诡异的舞,忽然猝不及防的朝着箱子劈了上去。

像是疯魔了一样,他狂躁的把三个箱子都拦腰砍了一遍。

砍完之后他冲着空无一人的大厅鞠了一个躬,接着又蹦跳着一个挨着一个的打开被切成了两半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