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郁也没想提这个,即使闻得到味儿,他也没打算让室友收敛。
这些味道不妨碍他就可以了,相对于嗅觉的难过,他其实更不想解释他为什么可以闻到味道。
他在别人眼里一直是个beta,他也不想让其他人问他为什么能闻到味道。
一旦这个事情摊到面上说,他都会觉得万分麻烦。
他真的不想回忆。
市中心楼房高低不均着往四周蔓延,整体一个立体的“凸”型,高处灯火通明,底处漆黑一片。
底处的漆黑一片,可能是家家熄灯,也有可能是因为供电不足。
在孟郁这儿,前者不可能,后者有待商榷。
小阁楼年久失修,孟郁那间唯一亮着的卧室,灯熄灭了之后,整个住户区陷入一片漆黑。
在这如墨的黑暗中,他缓缓地睁开了眼,克制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耳朵也费了些力气去听外面的声音。
摸了手机、打开手电筒、起身去开了窗户。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感受着后面潮湿的空气钻进上衣,孟郁拖拉着拖鞋,把屋里的手电、太阳能灯,全部开了个遍。
做完了这一切,他坐在床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抬起眼看向那些灯。
动了动手指,往手机上打字:【房医生,明天有空吗?
我是之前向你咨询过的非典型幽闭恐惧症的患者,有一些问题需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