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行瑾被他一副委屈不敢言的模样又给逗笑了:“你还不服?”
“那你便去问问,随便谁,准提宫、内廷卫或者李方全那死太监,谁见了你宿在朕屋里,还把朕当那民间的柳下惠看?”
他这流氓话叫影七好一阵面红耳赤加瞪眼,几乎怀疑眼前的陛下被人调了包。
然陛下这样坦坦荡荡敞开了说,影七反倒放了心,觉得自己的身子应当是不会在这次替身任务中折出去了。
那,平常亲密些便亲密些吧。
两人这大清早如小孩子拌嘴般闹了一通,嘴笨的说不过嘴上没把门的,只好默默起身穿衣,顺便伺候对方,给对方更衣。
离行瑾熟练地张开双臂,任对方的双手随着衣物在身上游走,见怪不怪的,被摸出了一身热来。
自残似的,离行瑾“享受”着对方的伺候,低头盯着影七头上纹路漂亮的发旋,又顺着看到了之前摸到的隆起处,他抬手又碰了碰,惹来低头认真干活的人疑惑的一眼。
离行瑾再次问道:“这里是怎么伤的?”
影七犹豫,低声说道:“就是那次伤的,大夫说治不好,失魂症也治不好。”
其实他记得救他那人当时说了一堆,不过他弄不明白,也懒得记,只知道这里治不好,他的记忆就永远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离行瑾烫手般缩回了手指。
好一会儿,他才道:“我记得,准提宫中为你治病的那位太医不是这般说的。”
影七讶异,没想到连这些小事,皇上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同时又有些慌张,他被人救起时意识并不清醒,救他的人亦有意躲藏,他并未得见其相貌,只听声音知道是个年轻的乡野大夫。他怀疑过是对方将自己从战场上带到了浮静城,但终究没有证据。
再后来他被影一找到,回了影卫营,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对方了。
“太医诊的是心疾。”影七道,其实内心里更愿意相信只要脑部的肿块消除,他便能顺理成章记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