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桃话未说罢,大约是因提及纪云,赵淑娴很快打断:“他不知情。”深吸一口气,赵淑娴闭一闭眼,默默流着泪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必告诉他。”
和纪云之间的感情变故,赵淑娴连宝阳公主都未曾多言。
傅新桃也不认为赵淑娴会愿意告诉自己这些。
然而,既然南平郡主主动派人去请她过来,还要托她转交一个匣子给纪云,方才语言中甚至提到所谓明知不对的事……傅新桃便想要试一试,暗暗的期盼赵淑娴可以多吐露几句心声。
“这匣子,我不能收下。”
傅新桃把东西塞回赵淑娴手里,“毕竟是郡主和纪大人之间的事。”
“郡主信任我,我也高兴,但这世上有些事情,总归外人无法代劳,有些话亦须得亲口去说、当面去说。”她摁住赵淑娴把东西塞回来的手,“郡主,抱歉。”
一番话使得赵淑娴愣了好半天。
最后,她呆滞摇一摇头,泣声道:“我见他,只会害了他……”
难道说是有人把纪云当做要挟她的筹码?傅新桃思索中对赵淑娴说:“不会的……恕臣女直言,倘若纪大人有事,郡主反而必定是能救他的那个人,如何只会害了他?郡主不该这样想。”
“虽不知郡主和纪大人为何走到今天这一步,但假使其中有什么是郡主认为纪大人做错了的,或许在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之前,尚且可以想办法努力挽救。”
赵淑娴苦笑:“还会有比生离更糟糕的么?”
傅新桃默默不语,赵淑娴却一样想到了更糟糕的情况——阴阳永隔。
想法划过脑海,南平郡主脸上浮现痛苦之色。半晌,她压下情绪,看向傅新桃,把匣子塞回她的手里:“这个你收着,先不必给他。”顿一顿,她说,“其他的,我再想一想,拜托傅小娘子了。”
话说到这一步,再无劝下去的必要。
傅新桃最终收下那个匣子,只问赵淑娴一句:“当真不用为郡主解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