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傅宝仪换了衣服,伸着懒腰,觉得昨夜自己太杞人忧天。傅夫人端着碗白粥过来,关切问:“胃里可还难受?”
“没事了。”傅宝仪朝她一笑,接过粥来喝:“娘,我好得很。”
“那就好。”傅夫人眉眼慈祥,看着女儿:“前几天,我给你舅父写了封信,他知道了家里发生的事儿,今日晌午便能到此处。”
傅宝仪惊喜:“舅父来了?”
傅宝仪从小机灵聪慧,从三岁能认字起,舅父便教她医术上的知识。宝仪上私塾后,舅父便云游四方,行医救人,这样一别,竟然也有数十年之久。
“你舅母和表哥还在江南,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便只让你舅父来了。”傅夫人坐在榻边,叹气:“家里出了事儿,难为他还肯过来。”
傅宝仪满心欢喜,脑袋依靠在傅夫人柔软的腹前,安慰她:“娘,没事了。以后咱们过的都是好日子。”
晌午,村口遥遥驶来一辆马车。傅夫人傅老爷,两个姊妹,含笑站在门前等候。
傅宝仪的舅父单名一玮字,如今正直壮年。许是因为在外云游饱经风霜,显得比傅夫人年老许多,两鬓都斑白了。刚一见面,宝仪便满眼热泪:“舅父!”
傅玮笑得慈善,道:“十多年了,宝仪成了大姑娘。柒儿也这么高了,当初我离家之时,柒儿还未出生。时间可真快。”
“大姐,姐夫。”
“快进来。别在门口干站着。”
一家人团聚,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
傅玮对宝仪来说,不仅是长辈,而且是恩师。她攒了一肚子的话:“舅父,您走之后,我学习医术一刻都未停。《千金方》《百草书》早就背了好几遍,烂熟于心。我还去了药房做医士,对了,中间北疆一战时军里缺医士,我也跟着去了,救了许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