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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相处下来,越来越发现, 他偶尔又像个神经病。

傅宝仪根本琢磨不透他。琢磨不透这样一个斯文败类。

他心悦她?

傅宝仪看未必。

她低垂眉眼,像只收起爪子的小狐狸,懒得揣摩, 也不想去揣摩他的心思。

很快,沈渊庭慢慢收回手, 抚平她背后凌乱的发丝, 让她先睡。

他的目光幽幽,难得带着些温柔缠隽,像是斩不断理还乱的藤, 把她的四肢,脖颈,每一个角落都缠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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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在露台上吹了一夜的风。天快亮时, 叫林与一同去酒楼。

富丽堂皇的酒楼客房,两个男人相对饮酒,一黑一白, 四下无言。

沈渊庭很少出来饮酒。酒使人失智,而且不清醒。他位高权重,需要时刻清晰的头脑。

但有时候, 沈渊庭不想那么清醒。

林与打量着他。他们两个从小就认识,同样是将相武家, 少年时骑骏马自长街上打马而过, 年少恣睢,没一个女人不脸红的。他好女,沈渊庭却不。林与十六岁那年就找了个貌美婢子试了试, 第二日对沈渊庭道,此中滋味实在难言,叫他一试。

他同样十六,却没个纨绔子弟该有的样子,天天眉毛皱的像个老头。那会儿,离沈渊庭大哥去世还有一年。

沈家大哥去世后,林与就从没提过这事儿了。他知道,沈渊庭与他终究不同。

他肩上的担子比林与更沉,更重。林与走在平地里,而沈渊庭一直踩刀尖儿。

这几年,他走的浑身是血。却只能自己走,没人能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