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怪他!
玉珠连忙从箱子里找出干净温暖的衣物为宝仪换上,又拿浴巾擦干了她湿了的头发。她问:“侯爷带夫人去了何处?外面雨这样大,骑着马,肯定是要被浇湿的。侯爷怎么一点都不懂得心疼人呢。”
傅宝仪裹着厚被子,端着晚热姜茶。她把自己裹成蚕蛹,吸了吸鼻子,小声嘀咕:“谁知道你们侯爷发什么疯。自己发疯不够还偏扯着我。他身体那么结实不怕淋雨,我一个女子,能和他一样么?”
玉珠没听清楚:“夫人说什么?”
傅宝仪摇头:“没事。喝了姜茶,身子就好了。”
玉珠笑着点头:“那奴婢去差人烧一桶热热的水,夫人泡了热水澡,再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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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于佛堂中闭目,跪在佛前念经。
她念完了经,觉得不安,去了重华殿。她那年轻的侄儿正在看书。沈氏的目光柔和,虽然她一生没有孩子,但她的侄子,侄女都待她极好。她也不知不觉的把一辈子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侄子身上。
沈氏叹气,坐于侧位,叫婆子端来一杯羊羹。
“庭儿,你刚淋了雨,喝一杯热热的羊羹汤,身上好受些。”
沈氏看向窗外。殿外,石阶被雨打湿,一片反光。雨雾濛濛。她抹了抹干涩的眼角:“今儿个,是大郎的忌日。看来老天爷都知道,这是为他在掉眼泪呢。”
沈渊庭目肃而视。他平静劝道:“姑母也不要过于伤心。”
“大郎的两个孩子,都被你养的很好。珩儿在外行军,除夕那会儿也快回来了。离儿那么机灵,像他们的父亲。”沈氏目凝,“你没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重华殿灯火幽幽,几个婢子上来端茶,把旧茶杯换下去。
沈渊庭没有接话。
殿里,深深一片寂静,恐怕掉根针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