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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掩着帕子一扭一扭走进来:“刘哥儿和姑娘也是投缘,都说了这么久了!倒显得我是多出来的那个人。时候不早了!我得带着我家仪姐儿回去了。刘哥儿你若是满意,就回家去,三媒六聘,迎仪姐儿上门去。到那时候再谈天说地,谈到天荒地老都行。”

听了这话,刘垣的脸红的像朵花。

傅宝仪真是好笑。她都没害羞,他反而像害羞女子一般扭捏起来。

刘垣期期艾艾站起来:“劳烦傅二婶。”

一个大男人红着耳朵,看向宝仪:“与姑娘畅谈实在是一快事。”

傅宝仪又笑,虚虚行礼,跟在婶娘身后出了亭子。

轿子上,傅二婶罗列了刘垣身上一大堆好处:“他爷爷可是状元,父亲也不差。在朝里当了十几年的官,家大业大,良田商铺都不缺。你嫁过去,吃不了亏。况且你看刘哥儿那人,脸皮比纸还薄,从不在外勾三搭四。多好的人家,多好的哥儿!仪姐儿,你是怎么想的?”

傅宝仪静思片刻,对婶娘说:“全听父亲母亲安排。”

她喜不喜欢并不重要。一辈子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有人一起经读,已经足够好了,日子也差不到哪里去。如今父母年事已高,全靠两个女儿。宝仪自己又是女子,虽恨不能上朝为官,但在家开个书院,也是极好。日子怎么过,全都是那回事儿。

傅婶娘眉开眼笑:“这就对了,好孩子,想通了就好。女子十六岁指婚,年纪已经不小了,该嫁人啦!等回家,婶娘再与你父母商议。”

傅宝仪撩开垂帘,向外看去。远山苍茫,日暮低垂,偶而飘过几丝流云,很快随风而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山亭外,十里凉场,视野开阔。摄政王府威严肃立。

九曲回折的连廊,树影嗡郁,遮住日光。石山后,有女子声音孟浪调笑:“我说你,轻些,你当我是什么了?”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对你?”

“去你的。”女子一把推开穿侍卫衣服的男子,整理衣裙,脸上不高兴了:“前些日子答应我的事情,你是不是全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