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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玉珠背在身后的手捏了捏白荷的衣服。白荷这才福身,勉强笑了笑,略施礼。

玉珠是个热心肠:“咱们侯爷忙,一般白天都不在府上。大公子白日要去私塾,这么想来,大公子和您还是同窗呢。”

“是,不过并不是十分相熟。”

“小公子就在隔壁的褚院里,为了方便您伴读,所以安排的很近。等晚饭时,奴婢再领着姑娘往我们府里转转。”

“劳烦。”

玉珠手脚麻利的点上熏香:“那姑娘,您先歇一会儿,车马颠簸也累了。”

撩帘子出了门,玉珠两手踹在一起,握着个小火银炉子:“看着宝仪姑娘,面色和善,是个好相处的。听说她四岁能文写诗,五岁上了学堂,若是男儿身,这样的天资,怕是状元郎的料子。”

白荷心里像是打翻了油醋瓶,从宝仪进来就不好受。她只顾着的瞥玉珠一眼:“她再有才,还不是个女子罢了。”

她有些不服气似的,小声嘀咕:“你瞧她走起路来腰扭的那样,怎么看怎么别扭。长的就是张狐媚子的脸,读书再多也没用!凭什么都是婢子,她一过来就比咱们位份高,咱们还得去伺候她!”

“你疯了!”玉珠大惊,左右张望,路上没什么人,她看着像是变了个人,平时老实巴交的白荷,低声:“你真是疯了,平常一天都蹦不出三句话,怎么能这样编排别人?幸好听见的人是我,不碍事。姑娘是皇后娘娘点进来的,又能照顾小公子,再怎么说,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以后这些脏话,你还是别说了,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白荷只顾着自走自路,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婢女的院子也是不小,玉珠要到厨房里做事,和白荷交了班。白荷推开门,见母亲白妈妈坐在炕沿边嗑瓜子。

白妈妈是府里的老人,自白荷小就带着她来这里做事。她看不上这个老实巴交,蔫了吧唧的女儿,也没什么好脸色对着她:“哟,回来了?听说那位姑娘到了,你已经去见过了?”

白妈妈吐出一口瓜子皮,拿茶杯里的水漱口,悠哉悠哉道:“同是婢子,人家一来,就有你照顾。你瞧瞧人家!怎么就得了皇后的青睐。你也不学学。”

“嗨,我还在这儿说个什么劲儿啊,你话都说不利索,还想和人果果家正门正氏读过书的姑娘比。有你这么个闺女,真是丢人!”

白荷垂着脑袋,只顾着扫干净地上散落的瓜子皮。

这样的话她已经听过无数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