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薛启星注意到泡沫里的那个家伙，露出了一个很诡异的笑，嘴角弧度上升45°，露出了八颗惨白的牙，眼睛瞪得极大，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看到自己的脸上露出那样奇怪的表情，恐怖谷一样的感觉在薛启星的神经反射中显现。

“他啊，他可是做了不少事情呢！”

“比如说——杀死了所有时间线上的你。”

说话的不是山寨薛启星，而是披风男，他扬起一直低着的头颅，兜帽从他的发顶滑落，露出了他的脸。

这个男人的脸薛启星永远不会忘记。

“迟简……？”薛启星的嗓音颤抖，或者说他浑身都在颤抖。

看到那苍白的发丝间熟悉的脸，深入骨髓的恐惧让薛启星不由自主地后退，脊背靠在霓虹的泡沫上，依靠着背后的支撑，薛启星才没有晃荡着倒下。

迟简比最早相见的时候，憔悴了许多，不知道是滥用异能的原因还是什么，他的头发全部变得灰白，满脸都是衰败的感觉。

之前在红桃皇后的宴会上，薛启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那个灯神看向自己的目光让自己恍惚感觉到了濒死的冷意，现在看到面前这个男人枯朽的灰色眼睛，薛启星这才知道，那种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当初的灯神就是迟简

薛启星看着迟简，有些不知所措。

“我杀死了所有时间线上的薛启星，只留下了这个，并且你之所以能够进入镜象世界，就是因为我的出现，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现世人，当时的我携带着镜象世界的力量，将你与镜象世界连接，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被镜像世界复制进来。”

迟简看向薛启星的时候，没有丝毫感情，仿佛薛启星只不过是空气一般。

“我以为在你进入镜象世界之前杀了你，可以改变绿洲里所有人的命运。”

迟简没有丝毫血色的唇扯出了一个讽刺的弧度：“但是我回到那个时间的时候，看到的还是一片混乱的绿洲，还有我的家人们冰冷的尸体。”

“他们没回来，只能是你的问题，所以我回到了所有你出现的时间线，杀死了所有的你。可是，我没想到，第一次杀你的时候，你居然没有死掉，我只好再次进入镜象世界解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