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

苏颂振振有词:“今日你入水救人,又拖抱他上来,众目睽睽,赵祐肯定要娶你!”

他俩在这里一顿胡言乱语,却误了里头的审讯,只听得苏国师在里头说:“原来你是刘美与刘后之子!奉了刘后的命令潜伏与太子身边。”

众人哗然,在场的诸人恨不得什么都未听见。谁不知道刘后有一段过往?可谁能知道她之前还育有一子呢?天家迷辛,谁敢多听?

那恶人大骂,指着黑衣人大骂:“我不服!若不是那个小娘子身边的部曲坏事,我怎会失败?!”

月奴一愣,不是她的部曲啊,她还以为是赵祐的部曲呢。只见那黑衣人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这你可说错了,我才不是那小娘子的部曲,在下也是太子殿下的部曲,奉了他的命令跟踪可疑人等罢了,恰好那可疑人也在近处才让我阻拦了你的行径!”

月奴:……不对呀,赵祐跟踪我?我,可疑?

躺在床上刚刚苏醒还在喝药的赵祐忽得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州桥夜市吗?小满在那里开过一间脚店

快完结了,好舍不得

第71章

元和四年腊月的汴京,处处充满了和煦的气息。售卖百货的席铺店,处处挂着门神、桃符、迎春牌儿等待售卖,纸马铺印好了成套的钟馗、财马、回头马等画像回馈老主顾,道观们做了仙术汤送与街坊四邻,而医师们则做好了屠苏袋、金鱼同心结、百事吉结子,并各色防寒的药剂分发相熟的主顾,吩咐他们悬挂与宅门上,好做辟邪之用。

往来的百姓们其乐融融,喜气洋洋,除了有人议论几句宫里的刘后病逝之外,没有太多人察觉大宋的朝堂之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刘后一系也被官家大力贬谪,一时之间御史们纷纷出来参奏各家失仪之事,贬的贬,流放的流放,朝堂倒空了一半,官家也似乎是老了好几岁,索性任命太子为开封府尹,协理朝事。

开封府尹这个职位管着汴京城里大大小小的杂务,说是个地方官,却是本朝历代官家们登基前必要历练的官职,是以朝中大臣们都在暗暗议论:官家想必已经定下将位子传与太子殿下。一时之间有不少人探听太子殿下的消息,更有眼尖的巴巴儿的瞅着太子殿下的婚事,更有不少墙头草此刻见风使舵想巴结上太子。

谁知道太子殿下却为人低调,每日里起身后与长辈问安后便去开封府上任,管着开封府大大小小的鸡毛蒜皮琐事,不骄不躁,丝毫看不出任何得意外露。更是上奏章请求不要削减幼弟的爵位。四皇子的生母是刘后的婢女,刘后被废,他也随之受到波及,宫人惯于踩高捧低,他也没少受折磨。

此举一出,朝野上下又齐齐称赞太子仁义。赵祐则继续低调做事。当日刘大力被审问出来是刘后与刘美二人儿子后,时任开封府尹不敢隐瞒,忙报于官家。

赵祐则派御史出来参奏刘后害死前头郭后之事,又有杀死、致残诸多宫女、妃子之事,而刘美的妻子则主动上前来伸冤,将刘后与刘美成婚后还勾结的证据呈了上来,据此女说,她嫁入刘家,听汴京城里闲话才知道两人有旧,反而被刘美扇了一耳光,于是她怀揣仇恨寻找蛛丝马迹,单等着一日能够报仇雪恨。

诸多证据摆在眼前,官家岂有不信之理?于是刘后被除去后位,贬谪为宫女子,官家到底还是舍不得处死她。

谁知道刘后自己吊死在宫里,还留下字句口称对不起官家,只求官家能饶刘美和刘大力一命。

官家捏着那信笺在宫里呆立了许久,事到如今他都不知道刘后心里是否可有自己。所谓人生一场大梦,刘后曾在他心里充当了姐姐、爱人的身份,更让自小被父亲控制的他第一次尝到自己当家做主的滋味,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处处宠着那刘后。可到最后她惦记的却还是自己的原配夫君与孩子。

官家心里不好受,赵祐自然也不能多提,只起早贪黑,老实本分做好自己的分内事。

而月奴则一切如常,现在想来,前世赵祐想必也咄咄逼人,与刘后的斗争白热化,最后设了一个局等着刘后钻,但没想到刘后买通了赵祐侍卫,趁他错愕之时将他淹死。

只不过今生她是重回两世的人,因而才留了个心眼,再加上赵祐给自己留了个暗卫,两个因素连起来,最终导致赵祐得救。

既然太子没有早死,再想着嫁给他就没什么意义了,月奴可不希望今后的丈夫妻妾成群。她救了赵祐的命不假,可对方也帮着自己铲除了刘后一系,让自己大仇得报,说起来两不相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