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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今日下学后便来了郡主府,说是想用过膳再过去,怀宁郡主正高兴,却不料下人送来了这消息。莫非是学堂里受了欺负?还是在明家受了委屈?

怀宁郡主心里涌上不少不良预感,忙追过去看。

进屋以后就见女儿伏在檀木镶百宝围子床上大哭,脑袋埋在床榻上,两肩一耸一耸,一手还不停拍打床铺,似乎心中有万千委屈。

怀宁郡主忙上前,坐在女儿身边,轻声问她:“月奴,怎的了?”

月奴哭得上下不接下气。

她总觉得今生是意外的恩典,她从重生以后便不知道自己能够活多久,总是忐忑于何日会死。

又总疑心这只是死后的一场执念,她终其一生便是要圆这场遗憾,或许遗憾圆满之时便是她烟消云散之时。

说不定此生便是她百般提防,也会在多年后的端午节死去,不都说命数是不可违抗的么?

因此在此生每一天她过得都如明日会死去一般:尽力去争取、去抢夺,习骑马、练击鞠、学捶丸、进信国社、做社长、尝美食、游瓦舍,每一天夜里她躺在黑夜里,总要抱着自己肩膀才能入睡。

她对三郎有意么?

当然。

在不知不觉中那个小郎君闯进了她的心,在她自己也不敢承认的时候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可她敢嫁给他么?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