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无法将此事说与哥哥,月奴眼珠子一转,笑嘻嘻揶揄哥哥:“哥哥入赘舅舅家娶了怡然表姐便是,正好哥哥也自小喜欢怡然表姐!”

明宣礼的心事被他说中,一时慌张,却也忘了他的本意。

车轮滚滚,进了明府。

明老安人已经安歇了,宣礼便未去请安,只与明殊请了安,明殊到底只这一个儿子,因而对宣礼也颇为慈爱,考校他的学问,好一会才放他回来。

当初入住时,月奴先占了麦子院,又命人在院中起了墙,平日里与大郎分住院子东西两侧,此时深夜,月奴等不及大郎,早打着哈欠回房歇息。

谁知道月奴刚松了钗环,忽听得外头喧哗起来,她警觉的问秋兰:“何事?”

机灵的春兰早去打听,不过一会便推门进来禀告:“回三娘子,是大郎那里的婢女闹起来。”

月奴狐疑,顾不上梳拢头发,忙起身往东院走,大郎平日里不住麦院,院里只有个看门的老婆子并几个粗使的婶子做些洒扫,细活如清扫书房都是自己身边的婢女有空去做的,哪里来的婢女?何况今夜忽然回来,难道还能冒出来什么婢女不成?

等月奴进了东院,就见院内各房灯火大盛,一个身形窈窕、衣着清凉的婢女正跪在院里哀哀切切的啼哭,她发髻胡乱散下来,衣服凌乱,隐约可见半透轻纱下雪白的臂膀:“奴是个苦命人,只求能有个容身之地!”

第58章

哦?月奴眉毛轻轻上挑,可不就是个碰瓷的?

大郎明宣礼正急得在地上团团转,见着妹妹来,忙迎上来:“月奴,我刚要回房歇息,不知道何处冒出来一个婢子进了我房里端茶……”

后面的他没好与妹妹说,这婢女进了屋,他头都没抬接了茶,谁知道那婢女忽得凑上来,嘴里说些不清不楚的话,宣礼虽然还是个半大少年,可自幼坎坷的身世,足够让他警惕起来,忙将喊人进来。

外头的小厮忙跪在地上求饶。他一时肚疼想去茅房,恰好这时候有个年轻美貌的姐姐说能帮他送茶进去,他才一时疏忽,让对方钻了空子。

那婢女见近不了宣礼的身,便跪在地上凄凄惨惨哭了起来。

这可是宣礼的软肋了,他虽不是雷霆手段却也不是懦弱男儿,可面对一个哭得凄惨的弱女子,他实在是说不出口让人将她拖出去打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