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祐还想说两句,可后续围上来的小娘子们早就将他挤出了圈子,大家围着五位击鞠队的小娘子,兴高采烈大喊,又将她们抛起来,直扔到空中“卢家女学!卢家女学!”其声震天。
连场下的卢氏女学的夫子们也喜形于色,杜馆长在一旁笑的勉强,她从前五年连胜,哪里想到今日有这意外?何况门下弟子还出手伤人?
自然要给卢家一个交代,等场上的小娘子们庆祝完毕便簇拥着击鞠队们往中间的短垣走,那里有两家女学的夫子和念筹官,正好看看如何处置杜怡人。
杜怡人跪在下首,杜馆长瞪了她一眼,先出声呵斥道:“我杜家女学向来教导学子不应争抢好胜,你却违反规矩,挥舞马杆袭击对方小娘子,该罚!”
杜怡人此刻才吓得啜泣起来,低声求饶:“是我错了!杜馆长,我一时鬼迷心窍,坑害了对方!”
杜馆长叹口气:“念在你是初犯,便罚你从内舍降入外舍,三月禁足,不能出外打球。”
这便是要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卢氏女学的一干夫子们皱皱眉头,杜家击鞠队本来就不上学,便是内舍外舍又有何区别?何况只是区区三月不能外出打球,这算什么惩罚?
场内的小娘子们也面面相觑,互相用眼神表达着不满。
卢馆长刚要发言,就听得外头有人说:“我有杜怡人害人证物呈上。”
就见一位儿郎拂风踏柳而来,他生得器宇轩昂,直教人不敢直视,人群中的杜尚柔和明月娥两个皆是眼前一亮。
卢馆长却认得这位,心里暗暗叫苦,这位怎么也掺和进来了?若是他跟秦国公家起了争斗,官家是向着谁好?杜馆长却也认出了这位,她神色大惊,回头茫然的望向卢馆长,就见卢馆长努力维持住心神,口称那人的化名:“卢佑之,你前来有何事?”
赵祐将手中的一条马鞭献上:“学生发现这位杜家队长所用的皮鞭中有蹊跷。”闻说学生,杜馆长神色一变,原来官家将自己的儿子送到了卢氏女学?!
赵祐将那马鞭后尾的皮质揭开,指点给众人看:“这里本是把手,可掀开把手,下面却是一端尖椎。敢问杜家这位娘子,你为何用尖椎连锥两次明娘子马匹?”
杜怡人吓得吞吞吐吐:“这……不是我的,我不知……”
赵祐轻蔑一笑:“是与不是,场上这么多双眼睛,难道瞧不出来?何况枣红马还在,让马夫瞧瞧那背上的两个洞口便是。适才大家都瞧见你拿马鞭抽明三娘的马匹,却只以为你是犯规,殊不知你内心狠毒,居然想到用尖锥刺她马匹,让她马匹失控,还好明娘子骑术精湛,不然岂不是要从马上掉落?或是被暴怒马匹踩踏至死?”
说到这里,他眼中隐约已见雷霆怒意,威势竟逼得在场诸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