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月奴忽得转身盯着月姝,看她神情得意不似做伪,月奴一时间耳鸣不已,似有雷声在双耳边作响,自打娘和姐姐、太婆离开,她就只有这一个嫡亲哥哥相依为命。
明家大郎明宣远,她一门同胞的亲哥哥。
月奴泪如泉涌,心中一阵阵锥心般的刺痛。
“我还以为姐姐不会动容呢。”月姝挑眉一笑,却又在看见月奴沾满泪水仍旧美艳的容色后眼露嫉恨,她眼珠子骨碌一转,复又得意:“太后娘娘说正好给我弟弟宣裕一个官位权做补偿,如此你那野番哥哥也算死得其所。”
她竟然敢当面侮辱哥哥!!!月奴气急,一巴掌扬起来就想扇她一个耳光。
“住手!你又在欺负姝儿妹妹!”一个男子箭步迈了进来,堪堪挡住月奴高举的右手。
月姝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一脸委屈:“轻臣表哥,你莫要怪姐姐,姐姐也是被关久了气闷。”
杜轻臣一脸厌恶:“明月奴!姝儿妹妹这般心善,你怎忍心加害于她!”
他不顾月姝的阻拦,滔滔不绝:“当年我便对姝儿妹妹情根深种,怎奈你这毒妇百般纠缠,如今我和姝儿守得云开见月明,你还不快滚出杜家!”
说到这里他扔一张笺页到榻上,冷哼一声:“本想与你休书一封,还是月姝处处顾虑姐妹情谊,为了明家名声,哀求我换成和离书。”
原来心在极度哀伤下是没有知觉的,这么多年为杜家劳心劳力,月奴原以为他好歹有几分情意在,不想对方如此薄情,月奴又怒又伤,捡起和离书,匆匆读过:
“不敬翁家、不敬夫主,不事六亲眷属”、“相憎终日,甚时得见”、“干沙握合,永无此期”。
一句句,一字字,似是一把尖刀从月奴心上一道道划过。她气极反笑:“既是和离,怎不见分奁产?我有九千四百缗嫁妆钱,尽数为国公府所用,世子可还记得?”
杜轻臣脸涨得通红,一边的月姝笑吟吟:“这个可不消姐姐费心了,爹爹已跟杜家说好:那一注奁产好作我的嫁妆,等我嫁进来再添些便是。”
她说到要嫁进来脸上已是羞红,娇羞不语,杜轻臣与她四目对视,心中一阵激荡。
“贼贱虫!那是太皇太后和孟家留给娘子的,好算你的!”春兰冲两人呸的一下,又对着月奴道,“娘子!请准我去开封府府尹门口击鼓鸣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