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神色怔然,目光凛凛,盯着太子手里的考卷,眼中迸发出冰冷的寒光,然后他便听缓缓的开口,一字一句戳进他的心口。
“这的确不是高嘉行的字迹,虽然仿了有七八分像,可仔细对比,就很容易看出区别来。高嘉行的考卷在考试结束后,就和别的考卷一起送呈礼部,批阅之后封存在书柜之中,这中间接手的人,除了孤,便是礼部周尚书和常太傅!”
“封存考卷当日,孤先行离开,有的是人可以作证,周尚书和常太傅离开之时,也将大门锁上,钥匙只有二位大人手里有!”
“这个中原因和经过,想必周尚书常太傅都一清二楚!”
太子话音刚落,周尚书就慌慌张张的跪下了:“太子殿下明鉴!微臣一心为了科考,绝无二心,就是给微臣十个胆子,也不敢做出此等偷梁换柱的事啊!”
太子不为所动,低头斜睨了周尚书一眼,淡淡道:“你有何证据,可以证明此事与你无关?”
周尚书汗涔涔的,颤抖着声音说道:“微臣大概在酉时一刻出的礼部,还是与常太傅一同离开的,中间并无停留,直接就回家了,一路上过往的同僚和宫女太监们,都能作证!”
太子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常太傅身上:“那常太傅呢?”
“微、微臣……也是,没有……”常太傅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周尚书忽然变了脸色,急忙道:“殿下,那日微臣和常太傅离开礼部之时,走了没多远,常太傅便道有东西遗留,他回去找东西,微臣便先行离开了!常太傅什么出宫的,微臣也并不知晓。”
周尚书此番话一说出来,原本还一头雾水的看客们,顿时恍然大悟,联想太子殿下前后的那些话,忽然明白了这件事的原委。
常太傅心里唯一一点侥幸都灰飞烟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殿下!太子殿下,您饶命啊,是微臣鬼迷心窍犯下大错,求您高抬贵手,饶恕微臣吧!”
太子根本不念及此刻跪在地上的人,是自己相处多年的授业恩师,他眼中的失望清晰可见:“太傅大人,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