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正要把那些封号拿去给封承奕定夺,还没出门,外面就有小太监匆匆来报,六王爷自打去了封地就水土不和,生了重病卧床不起,如今药石无医,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福荣手里的茶盏瞬间脱手,茶水湿透了裙摆,青花瓷杯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清竹从茶杯的破裂声中回过神来,偏头看福荣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心里微微一惊:“公主,你没事吧?”
福荣恍若未闻,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地面,太后见此忙唤人来:“快带公主回去,请太医看看。”
福荣被宫女搀扶着离开,陆清竹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一时感慨万千。
皇后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会突然听见这个消息,又惊又疑:“六弟身体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得那么严重?”
太后神色复杂,眸中掠过一丝寒意,半晌才道:“以前也有去了外地水土不和死人的例子,没什么好奇怪的。怪老六福薄,有这样的结果,也是他咎由自取,若是不幸……也怪不得别人!”
太后话里有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陆清竹观察着她的神色,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但朝堂之时,她不好过问,只能把那些怪异的想法压下去。
然而,六王爷已经是奄奄一息,病来如山倒,拖了一个月,在中秋前夕病重薨逝的消息传回了京城。
彼时,宫里歌舞升平,正张罗着新人进宫的事。
六王爷病逝的消息传到封承奕耳朵里,他也只是摆摆手说知道了,丧仪简单一办就草草了事,先帝皇六子也算年少有为,只是因为行差踏错,意图不轨,最终死后连皇陵没能进。
中秋家宴不受影响的举行着,陆清竹挺着孕肚,坐在席上,封景澜往她碗里夹菜,小声嘱咐道:“菜有些凉了,你将就先吃些,等回去我再让人做。”
陆清竹象征性的动了动筷子,肚子渐渐大起来后,就总觉得胸口堵得慌,吃不了多少就撑住了。
加上刚刚听说六王爷薨逝的消息,心里又更加不是滋味。
察觉到陆清竹低落的情绪,封景澜皱了皱眉:“怎么了阿竹?哪里不舒服吗?”
陆清竹犹豫了一下,本想问一问封景澜,可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垂下眼帘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