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竹按住胃部,闭着眼摇摇头,明珠端了一杯茶给她喝了几口,半晌才缓了过来,哑声道:“可能是跪太久受凉了,不碍事,我歇会儿就好。”
“那要不奴婢去请太医来看看?”
“不用,不是什么大毛病,用不着请太医,眼下情况特殊,我这样娇生惯养的,只怕让人笑话。”喝了几口茶,倒是把那点恶心的感觉压下去了。
外面都是妃嫔和命妇,她不便休息太久,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出去继续跪着哭灵。
一连五日,每日需要跪够八个时辰,陆清竹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了。
刚入夏,夜里还有几分凉意,陆清竹一没注意,就患了风寒。
一晚上就睡了两个时辰,早上起来时,陆清竹一阵头晕,浑身轻飘飘的使不上劲。
明珠端着水来伺候陆清竹洗漱,发现她脸色惨白,险些摔倒,扔了水盆就去搀扶住她躺回床上。
触手摸到的肌肤正在一点点深温,已经到了烫手的地步,明珠大惊失色:“小姐,您发烧了!”
陆清竹眼皮有些沉重,头重脚轻的靠在床头,声音沙哑不堪:“没事,睡一觉就好,不要告诉王爷……”
明珠一咬牙,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这几日,病倒的人不止陆清竹一个,嫔妃命妇们都是过得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一天跪那么久,陆陆续续的都倒下了,陆清竹坚持到现在,已经出乎明珠的意料了。
明珠让紫云去请太医,青柳留下来照顾陆清竹,她便赶紧去承德殿找封景澜,然而去了承德殿却被宫女告知九王爷去了御书房,明珠喘着气赶紧又往御书房去。
彼时,新帝封承奕正强打精神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许多奏折事关民生百姓马虎不得。
封景澜一身素袍,呈上一份清单:“这是礼部拿来的,近几日丧仪的支出清单,请皇兄过目。”
太子初登基,忙得焦头烂额,手里朱砂笔批阅了一份奏折,接过清单就放在了一边:“这些小事,哪里要你动手了,你好几日没休息过了,快去睡会儿吧。”
说罢,又埋头看奏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