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荣?”
那边正在给皇上念奏折的封景澜听见动静,也转过头来。
福荣有些发抖,脑袋几乎垂到了胸前,好不容易才挪动脚步走过来,跪在了地上,颤声道:“福荣叩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见过……九哥,大皇姐。”
皇上靠在引枕之上,已经十分虚弱了,苍老的面容开始肉眼可见的消瘦,福荣只看了一眼,便掉下了眼泪。
皇上目光浑浊,脸上却带着笑意,无力的动了动手:“福荣,你难得出来一次,过来坐吧!”
“父皇……”福荣泣不成声,悲痛道:“是女儿不孝……让父皇操心了!”
皇上长叹一声气,在福荣手上轻轻一拍:“傻孩子,你肯出来就好,往后要好好的!”
福荣泪流不止,满目悲伤:“父皇,对不起!”
封景澜虽然惊讶福荣的到来,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温声与她说话。
福荣没有停留多久,她有几分胆怯,只待了半个时辰,便告退离开了。
皇上午睡,成平公主去未央宫看皇后,封景澜和陆清竹待了大半日,便出宫回家去。
马车上没有旁人,陆清竹才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福荣公主怎么突然会去看父皇了?”
封景澜叹息道:“她应该是听说父皇病重的消息了,心里记挂着。”
“方才在承德殿碰见她时,我见她身子虚弱极了,面无血色,十分单薄。她长年深居简出,疾病缠身,可是以前生过什么大病?”
封景澜把玩着陆清竹柔软的双手,微微点了点头。马车轱辘的声音有规律的响动着,封景澜也缓缓开了口:“这是皇家的秘辛,知道这事没有几个人。当初因为福荣的事,朝中闹出点风波,后来慢慢的才平息下来。”
听见‘秘辛’两个字,陆清竹就知道此事不简单,好在封景澜并没有隐瞒,如实说了:“福荣其实并非父皇亲生女儿。二十年前,父皇微服私访的时候,遇到了刺客,被一农户所救,那些刺客穷凶极恶,把农户一家全部杀了,只有一个两个月大的婴儿,被父皇带着一路躲过刺客。后来父皇愧疚因自己之过,让那女婴家破人亡,便将她带回宫,对外宣称是自己流落在外的沧海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