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陆长筠轻唤一声,见陆清竹面色冷凝,甚是心酸,妹妹受了欺负,他却无能无力,只是道歉:“都怪我没出息,害你也跟着受苦。”
陆清竹手上动作一顿,若无其事的夹了一个四喜丸子放到陆长筠碗里,柔柔的笑:“我没事,大哥读书辛苦了,多吃一些,难得休沐一日,再有一月余就要秋试了,你别分心管我了,我会照顾自己的。”
陆长筠皱着眉,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陆清竹见此,又转移了话题,问起科考的事:“大哥对于今年秋试可有信心?”
陆长筠抿了抿嘴,叹息一声:“历届科考佼佼者众多,今年进京应试的学子有上万人。万人中取三百,可见其难度。”
他的才识学问在书院里排名在前,但人外有人,各地优秀的学子众多,比他优秀的不少,更是远远不及由当朝大儒教授的国子监里的学生。
今年应试的学子中最耀眼的,大概是高嘉行了,十六岁就有举人第一的功名,今年或许还是第一,若是突出重围,明年殿试很有可能连中三元。
想到这些,陆长筠就觉得压力极大,生出一种前途未卜的茫然。
陆清竹看得出兄长的焦急,知道他现在急于考取功名,证明自己。
可这种事不能急,越是急躁越容易出错,陆清竹不懂男子应考的感受,只能安慰疏解他:“还有一月多的时间,大哥好好温习,守得云开终能见月明的!”
陆长筠扯了扯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来:“我知道。”
那头万氏想着今日可以好好整治一下陆清竹,眼看着操了那么多心,即将要成的婚事被破坏,心里郁闷得不行。
原本打算软硬皆施逼陆清竹低头认错,好好去给陈夫人道个歉,亲事或许还有转机,没想到临了让陆长筠插一脚,陆通竟然还就顺了陆清竹的意思。
本来陆通厚此薄彼给陆清竹送银票的事,已经让她心疼不已了,现在还拦着她教训庶女。
万氏愈发觉得陆通受了陆长筠兄妹俩的蛊惑了,又气又委屈,捏着帕子就在那儿流眼泪。
陆通本来很好的心情,渐渐地被磨得失了耐性,没好气的吼了一声:“行了行了,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