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一心取了神尊性命让他元神归位,可有人偏不如他意。玄夙剑刚捅穿,就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然后动弹不得,那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把他牢牢锁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玄夙僵得如同人棍,想都没想,转身就是一耳光:“白碧瞳!你给我滚开!”
声嘶力竭,状如疯魔,好像他面前这张美艳皮囊下套着的是洪水猛兽一般。
碧瞳握住他手腕,几乎没用多少力气就折回身后,不顾他吃人的表情,掐着他下颚笑问:“还跑吗?嗯?你真以为你跑的掉?”
说完扭头看向愣住的楼观雪,眼神凉薄,如同陌生人一般道:“父亲,魔族那位少主应该不希望你死,所以,好好活着,知道吗?”
他的那声父亲,叫的比玄夙撕心裂肺之下的怒吼还要让人觉得无情,就仿佛这人跟他毫无关系一样,冷漠又疏离。
楼观雪是见过碧瞳多次的,每次都是想要杀他,从前不懂,现在几乎全想明白了。这是他跟白浮的孩子,因为白浮所以恨自己。
玄夙跟碧瞳,都是他的孩子。
可是为什么?
楼观雪看着被碧瞳以一种极其强势霸道姿势困在怀里正不停挣扎的玄夙,随着不断蹙起的眉头,心里升出一个疑惑,为什么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兄弟情深?
反倒像是……
像什么,直到楼观雪从战场下来,一直到回了鬼界在花顾容身旁躺下,他也没有想清楚,只是觉得有些怪异,说不出来的怪异。
烛火微漾,雨声渐止。花顾容给楼观雪处理完伤口,也没听他回答自己先前那个问题,忍不住出言讽刺:“难不成是厌倦了我,想死了?所以任由玄夙捅了你一剑,想让他捅死你痛快了事?”
楼观雪坐在床上,此时盔甲全部卸下,一身雪白中衣敞开着,花顾容就坐在他面前,在给他胸口上狰狞的伤口缠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