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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顾容好笑:“他都恩将仇报了,我还怕他眶眦必报?”

是非没有将白温其埋葬,而是继续背着那具没有灵魂的肉身,孤身游荡在六界之中,他到处求人,卑微进骨子里。

可他并不知道,他背上的那个人,正是他寻了三千年让他堕入地狱的仇人……

也不知过了多少春秋,后来的某一天,他听人说枉死的灵魂归鬼王管,于是跋山涉水找去鬼界。他跪在昔日的仇人面前,苦苦哀求他:“求您帮我救救他,算我求您,求您看在当初我救过您的份上,救救他……”被他一手养大的鬼王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笑眯眯地问他:“师兄,还跑吗?”

“求您,救救他……”

鬼王看着他背上那人,认出了是自己,却不做声,反而愉悦地翘起嘴角,托着腮,弯着双妖冶的红眸,冲他勾了勾手指,笑得三分邪气:“过来,将衣裳脱了,坐我怀里,怎么动你会的吧?”

是非面色雪白,又听他笑着说:“这事你从前不是常做么,道长?”

是非闭上眼,颤抖着抬起了手……

师尊从前为他算的那卦果真没错,他确实是整个道门的……耻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的是非也不过刚出魔界,他背着白温其去往千山万水,踏遍万里山河。

他只想救他。

雨下得很大。

蓬菜山前的石阶在朦胧烟雾中直上云霄,仙鸟从瀑布飞出,清越暸亮的声音响彻山谷,最后在一声声沉闷的钟声里归于宁静——那是提醒蓬菜山弟子上早课的声音。

花顾容在山门前抬头,长长的眼睫被雾水打湿,雾蒙蒙的好像冲淡了原本浓烈的戾气,使的他一身白衣,当真像极了个来求仙的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