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美人还没从这句话里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忽然歪了下身子,她再一看,那人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桃子吓疯了,忙扑过来:“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别吓奴婢啊!”
花顾容拿开捂着嘴的手,发现上面一片殷红,雪白的手掌上像盛开了一朵艳丽的红梅,妖冶逼人,灼人眼眸。
孙美人愣了,桃子愣了,花顾容自己直接傻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吐血,他确实想过死在楼观雪面前,但他想的是一头碰死,而不是像这样突然喷一口血。
怎么回事?
为什么身体那么累,那么软,就像是生了重病一样?
正困惑时,喉咙再次涌上一股腥甜。花顾容单手撑地,猛地又呕出了一滩鲜血,鲜血落在汉白玉铺成的地上,猩红的一片,像刀子一样锋利地扎进站在门口的楼观雪眼里。
花顾容抬起头,看见了面色雪白的他。他张嘴想说什么,可话还没出口,就又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楼观雪立即飞身过去扶住他,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扶着他肩膀的手都在抖:“怎么回事?”
他问的是桃子。
可桃子哪里知道,整个人慌得都哭了:“刚刚……刚刚还好好的,孙美人来了后,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她们也没说什么呀,我也不知道姑娘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楼观雪抱着花顾容进去,经过孙美人身边时,他停了片刻,随后,神色平静地说了一句诛心之词:“我记得我好像说过,并不希望你出现在他面前。”
孙美人一下子僵住了。
楼观雪显然不是花顾容以为的那种温和脾气的皇帝,与世无争的漠然冷淡只是假象,孙美人有句话说得很对,他远比花顾容了解这一世的楼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