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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侄子就在宫里,你不知道?”

薛娘子诧异,见她一副懵懂的模样,不由一惊:“你当真不知道?”

“我镇日除了吃喝就是睡觉,过的云里雾里的,哪里知道这些。”她按捺住心里的怀疑,打圆场。

圣人没提,自己又轻易见不到谢楚,自打上回接风宴后,秦菀也没进宫过,怎么会在宫里授课。

刘若薇瞧出不妥,遂转了话题,说起何琼之离京,何大娘子送行十里。

“我从未见婆母如此模样,许是上了年岁,受不住分别,回来后两眼肿的跟核桃似的,接连数日都歪在榻上,你也知道我婆母性情,何曾这般儿女情长。”

薛娘子附和:“何大娘子惯来爽朗。”

歇了晌午,谢锳特意命小厨房做了匣果子,往弘文馆去。

虽说先前常来此处,却是作为云彦妻子,她见过馆内官员,甚至去过有些人的府中赴宴,现下面对他们,身份有别,众人纷纷躬身行礼,唤“皇后娘娘”。

谢锳颔首,免去仪礼。

通过敞开的楹窗,她看见三张黄梨木桌案前,各自站着三个小郎君,临哥儿站在最后,绷着小脸,手中捏著书本,一副大人的谨慎模样,想来入宫前,秦菀仔细交代过。

魏公合上书,依次点了三人作答,明显可见前两个孩童天赋异禀,小小年纪便能与魏公面前侃侃而谈,学识渊博不说,单是那无出其右的姿态气势,可见日后绝非俗物。

下学后,临哥儿长长舒了口气,颓丧的坐下,从桌洞里收拾书籍,一通动作慢慢吞吞,很是无精打采。

听见魏公与谢锳交谈,临哥儿猛地抬起头来,小人眼里满是求救的信号。

谢锳瞟了眼,招手示意他上前。

谢临背上包,三两步走过去,乖巧行礼叫道:“姑姑。”

他长高许多,谢锳抚他的头,温声问道:“魏公堂上教的,可都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