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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谢锳看见小几上摆着的瓷盏,满满一盏血红的液体。

白露与寒露面面相觑,“好像是陛下的血。”

谢锳蹙眉,走过去弯腰嗅了嗅,果真泛着腥味。

她仔细回想,约莫便是在他转去隔扇的时候,私下割的。

寒露道:“中贵人与我们说的,说是陛下以为只要阳气之血便可入药,就割开自己的腕子,弄了一盏,还没弄完,便听陆奉御说得是亲缘关系。”

正说着,周瑄从外进来,一眼看到那碗血,脸沉了下。

他走上前,端起来,二话不说探出窗外倒进花圃里。

随后便一本正经擦了擦手,道:“朕这几日郁燥不安,需得放放血才能缓解,不要多想。”

谢锳嗯了声,低眉拉起他的手来,将衣袖往上卷了卷,果然看到绑缚的纱布,洇出血迹。

周瑄抽回手背在身后,咽了咽嗓子说道:“你夜里少用膳,等朕着人割谢宏阔的血来配药。”

“我不用他的血。”谢锳径直拒绝,“太脏,我不要。”

她固执,周瑄没有勉强,只是请来陆奉御,查问别的法子。

谢锳的身子不碍性命,但若能调理可生养,便是最好的。

若不能,他也不介意。

等日后从王公世家擢选太子继位,只要可堪大用,于社稷有利,便足矣。

陆奉御连夜翻找医书,终于在犄角旮旯里看到一条,便赶忙与圣人禀报。

“除去亲缘之血,还可用普天之下最贵重之人鲜血,亦能搭配药汤,为谢娘子滋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