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瑄抬眸,看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跟云彦在一起时,他曾有段时日待在弘文馆,与兵部几位官员誊抄舆图,因为事关机密,故而那几日他都没有回府。
但,阿耶谢宏阔去看过他,或许是那一次,被他恰好撞见。”
“云六郎。”周瑄提起这名字,肺腑便忍不住抽紧,发涩。
“对,你若实在找不到谢宏阔,可以从云彦身上入手,兴许他能提供你想要的讯息。”
周瑄勾起唇,低声嗯了句。
随后扯过谢锳的手,摩挲着指腹,商量道:“陆奉御能下地了,我让他帮你配了副药,调理血气匮乏之症。”
正说着,承禄端来一碗汤药,搁在桌上。
周瑄不动声色的咳了声,道:“你且别喝,等我一下。”
他转过去,绕到隔扇后,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对准手腕毫不犹豫的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鲜血滴滴答答掉进空碗中,他又用力从大臂往下硬挤,费了些时间,好歹滴满一盏。
他用巾帕随意缠了圈腕子,整理衣领,腰带,掸了掸衣裳褶皱,准备从容踱步,跨出屏风。
殿门处走来个人,陆奉御撩着袍子,看到桌上那碗汤药未动,便没有方才那般急迫,他拂去汗珠,嘱咐着说道。
“中贵人走的太着急了,我都没有说清楚,你便叫人端来药,若喝错了,全都白费。”
承禄倒吸了口气,下意识看向屏风。
里头的人影动了下,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