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晌午,日头格外刺目。
昌河去清思殿时,谢锳正倚着楹窗绣花,针尖随意游走在薄绸面上,手底下是朵绣到一半的荷花。
她垂着眼眸,似对周遭一切都没了兴致,只在那专注的穿针引线。
“嫂嫂。”
昌河舔了舔唇,冲她唤了声。
谢锳抬头看她,轻声道:“坐吧。”
白露端来茶水果子,昌河看了眼,想起自己带的蜜杏。
“嫂嫂,母妃让我带了些梅杏,烟霞镇的梅杏,香甜如蜜,是用昭陵陵山上的泉水喂出来的,你现在胃口不佳,吃点梅杏可以解腻。”
“多谢。”谢锳没有抬头,连那匣子梅杏打开时都没有看一眼。
昌河绞着帕子,时不时看她,见那小脸雪白如玉,唇上血色亦很浅一层,全然不似从前的明艳,不由有些内疚心虚。
“嫂嫂,等孩子出生正好是转过年来,快开春时,对不对。”她又开始找话说,像以前一样。
谢锳嗯了声。
“一定会是皇子的!”
谢锳停下手,将绣着的面料放到篓子里,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昌河不知所措,“等他一出生便能做皇帝,嫂嫂就是太后了。”
谢锳眸光转暗,“或许会与你一样,是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