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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请陆奉御,快。”

陆奉御这几日都宿在宫中,故而坐着小轿过来时,殿内正在往外搬运坍塌的破床。

几个精壮的黑甲卫手脚麻利,动作干练,不多时将那里腾出来,清理整洁。

“陛下暂且不要穿靴履,今夜涂上药,干晾着不要碰湿的东西,明早再换一次药,别让它黄脓发肿。”

谢锳认真记着,末了问:“大约几日能好。”

陆奉御捋须:“五六日结痂后,便不大碍事了。”

“多谢奉御,”谢锳想起来药,不免多问一嘴,“您帮我调理月事的汤药,能否不要那么苦,我自小不爱吃苦,总觉得舌尖打颤能吐出来。”

陆奉御一愣,目光不由望向斜躺的圣人。

那人幽幽还以扫视,却不开口。

陆奉御咽了下嗓子,如是嘱咐道:“良药苦口,想来娘子也能感觉到自己小腹有所好转,再坚持些日子,想来不用太久便可停药。”

圣人年轻气盛,精力充沛,最近又听闻春宵帐暖,夜夜笙歌,他那样好的体格,若要得子,必然用不了几日。

只是他瞒着谢娘子,约莫在动作上会有所顾及,既然是暗地为之,谢娘子定也在防避着,这种事但凡不能坦白,便极容易产生排斥。

他瞧了眼谢娘子,果然是一副不明真相的模样,若最后查出有孕,说不准又是一场风波,他年岁大了,实在不明白圣人折腾什么。

想要皇子公主,广纳后宫便是,这般欺瞒哄骗,委实不像帝王所为。

谢锳下地时,头有点晕,扶着雕花屏风站稳,白露给她裹了件薄软披风,雪停了,屋外却冷得厉害,屋檐上悬挂着冰锥,时不时能听到清脆的坠地声。

几个黑甲卫又抬来新床,安置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