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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咬牙切齿的恨,啐了声,呼吸剧烈起伏。

秦菀给谢临掸了掸银灰色小袍,将圆帽拿下擦去雪,余光瞥到撵车驶来,正想细看,听崔氏冷笑着讥嘲。

“如今十一娘算是骑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都她一人说了算,她过得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却也不管咱们四个老的老,小的小,搭把手都不肯。

原是最小的,家中也没用到过她,惯成这么一副自私任性的样子。”

秦菀停了手中动作,有些无奈:“阿娘,若没有十一娘,咱们谢家哪有现下的安稳,除夕夜又怎会有人愿意登门拜访。”

崔氏不以为然:“别替她说好话,那是四郎的功劳。”

“郎君又靠着谁,你我心知肚明。”秦菀实在不愿听崔氏絮叨,尤其在谢宏阔流放后,崔氏变得更加刻薄自私,稍有不顺心便觉得旁人都是忤逆,是瞧不起她。

临哥儿也不爱找她,宁可一人蹲在墙根逗蚁虫,也不要崔氏抱他去看花灯。

“眼看着都来顶撞我,你很好,知道有人给你撑腰,便不把长辈放在眼里,别忘了,十一娘是我生的,我跟她比你跟她要亲很多。

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她阿姊,你”

崔氏忙闭上嘴,她不知谢锳听到多少,可看她不悦的眼神,便知今日叙旧不顺。

果然,谢锳权当没看见她,逗临哥儿说了会儿话,又跟秦菀坐在软塌对面,凑在一块儿不知说了什么,时而叹气,时而轻笑。

崔氏心中不是滋味,起身过去寻存在感。

“你嫂嫂没说刚才我们见着谁了吧。”

秦菀偷偷拽她衣角,崔氏不理会,挑眉说道:“澹奕那混账要来见你,被我骂走了,什么玩意儿,护不住二娘,还有脸活着。”

谢锳往外瞧,果真远远看见澹奕的身影,他前后来过好几回,颓败的像快死了一样,他要见她,而谢锳根本不想搭理。

崔氏扫到谢锳的不悦,更加侃侃:“照我说,你该求了陛下,将澹奕三刀六个洞,捅死算了,再不济,判他流放杀头,凌迟也行,看到他我便来气,我便想我可怜的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