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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方才谢锳故意留下的。

他苦笑,说了句“这就是我给你的说法”,只听痛苦的一声叫唤,血喷出来,溅到床上。

司徒慧僵住,目光落在澹奕握刀的手上,他浑身发抖,疼的面额皆是冷汗,然还是抬起眼皮,硬撑着说道:“慧娘,我对不住你,你走吧。”

腰间一片血渍,浸染着很快渗进床褥。

澹奕疼的抬起胳膊,一口咬住,发出闷沉的吼声。

司徒慧心里一片冰冷,多年来一步不曾离开的跟随,倾心相护,倾囊相助,到头来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场,自己在他心里竟始终没有一点地位,何其可悲,可怜!

她穿上鸨母送来的衣裳,抓过桌上的银钱,扭头冲下楼去。

离京要经过的竹林,幽静怡人,饶是冬日,一簇簇竹木仍散着雪青色,天阴下来,偶尔能听到鸟雀急速飞过的拍打声。

司徒慧骑马过去,带动竹丛簌簌直响。

忽然,她猛地勒住缰绳,马很焦躁,前蹄不断的打转,发出嘶嘶的鸣叫。

司徒慧警惕的环顾四周,密林深处,若有似无的说话声,她慢慢想要往外拔刀,听见有人笑她。

“怎么,你自己设的机关,竟也不敢走了?”

谢锳从竹林中走出,她裹着氅衣,面庞鲜活张扬,瞥见司徒慧时,唇启开,似预见她的窘迫。

“真是可怜,用尽手段都拢不住澹奕的心,搭上清白又如何,他也不要你,宁可自宫,他都不肯要你,是有多厌恶,温文尔雅的澹大人,避你如蛇虫蚁兽,嗯?”

谢锳句句戳着她的痛处,如愿看到司徒慧眸光变狠。

“你装着高傲自信,从容有度,实则内心黑暗而又自卑,你渴望得到澹奕的喜欢,却又害怕他的拒绝,看到他喜欢阿姊,你嫉妒的要命,丑陋恣睢在你心里生根发芽,想要什么却不敢直说,只能像阴沟里的臭老鼠鬼鬼祟祟使坏。

司徒慧,瞧瞧你的样子,从内到外,都令我恶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