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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的,殿内虽烧着地龙,可未着寸缕的身体仍起了战栗。

周瑄立时把人放回水中,衣袖领口被她揪住,细嫩的手指不肯松开,她蹙起了眉心,示好一般:“我心口疼,陛下帮我揉揉。”

说罢,又站起来,去解周瑄的扣子。

手被攥住,那人冷笑,“谢锳,朕不是禽兽。”

他褪去湿透的外裳,只着里衣站在沐汤外,拿起澡巾给她擦拭身体,面庞,每一处皮肤都擦得格外细致,谢锳能感受到他强烈的呼吸声,蕴积着怒火,喷薄在她身上。

她想回头,又被他握着下颌扭过去,摁倒桶沿。

“别看朕。”

他力道很重,像要擦破皮肤一般,谢锳吃疼,闷哼了声,他手一顿,眸光瞥过去。

谢锳小声道:“一点都不疼。”

周瑄气急,再度下手,动作却轻缓许多。

包裹着大巾扔到床上,那人又爬起来,想攀他的肩,周瑄退开,从衣桁上取下绣牡丹花软绸里衣,冷声命道:“站好,不许动。”

谢锳脚尖抠着绸被,两条腿白皙修长,手臂环过前胸,咬唇垂下眼睫。

乌黑的发丝荡在身后,手指穿过时,扯到一绺,谢锳嘶了声,那人气道:“活该。”

他第一次伺候人穿衣,总不得章法,怕扯痛她,做的小心翼翼。

穿完,谢锳跪坐在他身旁,捉了他的手靠过去,“陛下,我好困,咱们睡吧,好不好?”

她是真的累了,折腾了一日,说不怕定是假的,她现在还心有余悸,一想到那六颗滚落的人头,瞪着滚圆的眼珠死死睁大,她便觉得浑身发麻。

可怕也得做,事情没完,才刚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