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页

甫一喝完,谢锳简直恶心的快要呕出来,她趴在床沿用力忍住,饶是如此仍出了一头热汗。

她去翻看匣子,发现里面的信件只剩两封,在年底朝宴前,便能将旧事全部做完。

她展开上面一封,周瑄遒劲的笔迹映入眼帘。

“十一娘,我和厚朴去东郊猎场,虽下了雪,可还是猎到两只兔子,一只狐狸,那狐狸毛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本想回去送你。可惜,途中被厚朴截胡,说他阿娘生辰,借花献佛。

我怕让他看出端倪,只好拱手相送。

十一娘,等明年开春,我想同父皇请旨赐婚。

你愿意吗?”

彼时她收到信,一夜不曾睡着,贴身放着,唯恐不小心掉了叫人看见。

她欢喜又紧张,恨不能立刻告诉他,她愿意。

作为回礼,她在信中夹了条亲手绣的帕子,还记得周瑄接过时故作镇定的脸,两人都不敢看对方,以至于手心都是汗,信都湿了。

她笑,撑着腮颊看烛火跳跃,心道,破镜从来不会重圆。

他让她装作喜欢,可他不也是在装作享受?

无非想弥补当年的遗憾,做越多,暴露更多。

十四岁的周瑄,永远不会把她当棋子一样摆布。

谢锳打开匣子,把信扔了进去。

晴了两日,晌午天又阴沉。

谢锳正在太液池畔的亭榭里赏梅,她剪了几支绿萼,抱在怀里,嗅着清冷的香气,将手炉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