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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锳抚在他面上,垫脚去将他往下拉,他身量健壮结实,饶是谢锳涨得小脸通红,他依旧如峻拔的山,纹丝不动。

“陛下,我错了。”

“我不该朝你咆哮,不该质问你,不该以下犯上目无尊卑。”

她声泪俱下,冰凉的手指紧紧抠住周瑄的颈,怕被甩开,她贴近了些,脚尖踩到他的脚背,刚要弹开,被他一把圈了腰,整个提到书案上放下。

“松手。”

谢锳自然不肯,不仅不肯,环过他后颈的手用力一勾,上身撞到他坚硬的胸腔,隔着层层衣裳,犹能感觉出那柔软丰盈,周瑄额间绷紧,反手将她强行拉下来。

往后撤开距离,神情凉薄。

“你又想求朕什么?”

谢锳肩膀耷拉下来,乌发慢慢松散,她动了动唇,开口道:“临哥儿,我侄子病了,嫂嫂说该请的大夫都请去看了,可还是没有起色。

他们说,宫里陆奉御有味药,是专给孩子用的,陛下当年也服过,求你让陆奉御携药去趟谢家,救救临哥儿。”

瞬间如死灰,虽她过来那刻便不报指望,心底却可耻的幻想她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到底是为了旁人屈服。

周瑄拎了拎唇角,很快答她:“好。”

承禄去往尚药局,备车连夜将陆奉御送去谢府,从头至尾,仿若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没有刁难,没有落井下石,顺利到令谢锳不知所措。

她坐在案上,双手拢着玄色披风,上面的龙涎香带有周瑄的阳刚之气。

周瑄已然回到长条案前,取出奏疏朱笔提点,高几上燃着的灯火噼啪爆开,罩纱下的影子,晕出清浅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