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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愈想愈觉得莫名其妙,遂又坐起身来,不管不顾去解他的领子,却被他一把挥开,谢锳冷不防跌坐在床边,很是茫然无措的回看过去。

“朕不是嫖客,谢锳,朕到珠镜殿,不只是为了睡你。”

他说这话便有点自欺欺人了,谢锳暗自腹诽,终不敢直面反驳,自打回宫后,他每回来到珠镜殿,不都是为了那事?

哪回不弄得她哭出声来,哪回没吃饱餍足道下次还要?怎么睁眼说起瞎话。

不只是为了睡,还要什么?

她也没什么值得他去惦记。

谢锳沉默,抠着掌心回避他灼热的注视。

帝王便有这般魄力,饶是胡话也能说得理直气壮,气势凌人。

“朕是明允,你记得吗?”

谢锳猛地抬头,他似在笑,眉眼中挟着薄薄的愠怒。

“你还有两日要来月信,朕便是再饥渴也不会不顾你的身子,好生养着,不许赤脚下地。”

谢锳心忽然跳快,舔了舔唇,低声道:“谢陛下关怀。”

周瑄起身,乜了眼她诚惶诚恐的反应,心里森冷仿若结冰,他从腰间解了香囊,络子,扔到她跟前。

“跟以前不一样,重新给朕做。”

受了寒,谢锳小腹有些阴凉阵痛。

她歪在榻上打络子,脑中怎么也想不起差在哪里,遂举到半空,比着被退回来的看了半晌,梅花攒心络子不都长这个样?丝线颜色应是对的吧,朱红线,难道记错了?

她从篓里又找来碧色线团,手里打到一半的是黄线,她有点怔愣,当真没有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