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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锳脚下踩空,跌落悬崖的一刹面上焦灼恐惧,她张开唇,大喊:“明允,救我。”

耳畔风声呼啸而过,追到崖边那人在坠落前,被何琼之从后抱住。

谢锳惊魂未定,身体擦着树枝急速下降,便在一处凹进去的位置,有人早早准备好,接应着将她拉进洞里。

京中不过一日,天翻地覆。

圣人以雷霆之势严查盘问刺杀死士,扯带出王家,孙家两大世族,王瑾削职打入牢狱,孙昝亦因弑君被送进刑部,此事牵连甚广,两大世族死伤无数。

朝夕间,周瑄仿若撒开一张巨大的网子,而去大慈恩寺,只是收网的最后环节,从拿到死士到撬开獠牙招供,短短几个时辰便将事情规整清楚。

昔日逢迎讨好的重臣倒台,朝中人人自危,而那些保持中立者,又暗自庆幸没有搅进是非。

从前是四皇子一党,现在是王家党,孙家党,多少人被投入大狱,便有多少人醍醐灌顶。

此事疑点重重,却又无人敢去质疑,毕竟连亲舅也下狠手的圣人,狠戾起来六亲不认。

王毓在赵太妃宫中待了两个时辰,前去清思殿禀报的丫鬟去而复返,为难的摇头。

她面前一黑,昌河公主伸手扶住,叹气劝道:“王姐姐,你且回去等消息,皇兄此时肯定不会见你。”

不是昌河公主无情,而是周瑄当庭杖杀了两个替王家孙家开罪的大臣,现在那血恐怕还没干,就在紫宸殿殿门口。

王家求告无门,周瑄又不召见,王毓走投无路这才找到昌河公主,虽来之前便知不会有结果,还是怕错过一丝生机。

她走后,昌河公主忍不住一瘫:“母妃,我只怪没有早听你的话,现在看来,却是字字珠玑,谁能想到王家会有一劫,前些日子,皇兄还亲笔给王瑾题匾,还封他为上柱国,可可怎么忽然变天了。”

赵太妃见惯风云起伏,自然比这儿更残酷的也见过,她摸着昌河的头发,轻声道:“咱们能做到明哲保身,不涉其中,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日后你嫁到侯府,定要以此为戒,凡事三思而行,不许张扬出头。”

昌河公主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