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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准,若这些日子能纾解心神,最多一月便可彻底痊愈。反之,拖拖拉拉小症变大疾,难保不会伤其根本。”

他写好方子,承禄便着人去熬煮。

临走,陆奉御又从门槛处折返回来,思虑再三低声嘱咐:“圣人应克制,即便行敦伦之礼,也要循序渐进,切记操之过切,适得其反。”

周瑄沉下脸,陆奉御揩了把汗,忙背起药箱离开内殿。

枕中人面色苍白,虚汗淋漓,即便昏厥着,双眉亦紧紧蹙着,她并不安稳,时而发出低呼,时而露出惊惧的表情。

周瑄握住她的手,慢慢抚触每一根手指,方才他失了理智,全然不顾她将被昌河和王毓吓过,又被几句话激的发疯,不管不顾弄得狠了些。

她掌掴完,仿佛气竭一般,直直仰了过去。

傍晚时候,谢锳睁开眼,瞥见床头所坐之人,又立时扭头合上。

“既醒了,便起来用药。”

周瑄端起白瓷葵口碗,声音淡淡,她头发乌黑,便衬的小脸极白,睫毛闪了下,谢锳揪着薄衾拉到肩上。

“你若有还有力气赌气,朕不妨亲口喂你。”说罢,他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眼睛却瞟向瑟瑟发抖的谢锳。

下一瞬,她扭过身来,湿漉漉的睫毛抬起,瞳仁蕴着水雾。

起身时,周瑄扶她,许是还想躲避,可头昏眼花,挣扎间反倒歪在周瑄胸口,撞得药碗洒出黑汁。

她喝药很安静,一勺一勺吃完后,不发一言躺回塌间。

若不是周瑄说了句“夜里我来看你”,她哆嗦了下,当真以为她已然睡着。

周瑄俯身,亲在她眉眼间,看她睫毛微微扇动,不禁移到唇上,浅尝辄止后依依不舍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