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谢锳没高兴几日,清早醒来后,便见白露和寒露着急的等在院里。
竟是云彦来了。
他清理了面容,穿着干净舒爽的月牙色圆领襕衫,身后摆着四五哥箱笼,谢锳过去时,他正笔直的坐在其上,手里不断扇着扇子。
谢锳愣住,青杏树下,他徐徐笑着容貌俊郎,似乎除了瘦些,与从前一模一样。
云彦抬头,看见她的一刹陡然起身,随后脚步轻快的走来,在谢锳反应过来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温声道:“阿锳,你在哪,我便在哪,往后我也不再回府居住。”
谢锳怔愣的想抽出手来,云彦轻轻拉她入怀,双手环住她腰身,笑道:“你曾说过,想去个只有你我夫妻二人的地方,我该早些想到,也不必惹你如此伤怀。”
谢锳越听越不对劲儿,偏云彦自说自话,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她的神色。
“阿姊不对,既然阿耶阿娘不忍责她,咱们便搬出府来,从此各过各的日子,可好?”
他声音越发温存,低头捋着谢锳的鬓发,唇落下来,谢锳不由猛地一退,“你你怎么了?”
云彦不解,只以为她还在生气,便又耐心说了好一通的软话,可谢锳却觉得寒毛耸立,那些话,那些事,仿佛是他们成婚不久,耳鬓厮磨时候说的。
她倒吸了口气,没敢轻易将人请走。
寒露收拾出另外的屋子,将他的箱笼悉数规整过去,另外着小厮去伯爵府了解内情。
许久谢锳才知,府里找他找疯了。
云彦搬出伯爵府半月,音讯全无,那会儿曹氏与曹姨母正商量孟筱该当如何,自家亲戚,总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她们是要悄悄认栽,毕竟孟筱对云彦情谊是真,认错时哭的叫人心疼,顶顶重要的是,孟季同新官上任,便颇得圣人欢喜,眼见着便要平步青云。
好些事便都无关紧要。
云彦走前,还去与曹氏道别,只可惜那会儿曹氏以为他要去弘文馆,并不觉得他动了离家的心思。
人找到了,曹氏不敢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