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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锳起身出去,捏紧封装好的供词。

偌大的前厅,静的能听见忠义伯粗重的呼吸声,有愤怒,激动,憎恶悔恨,最终化作一拳,捣在廊柱上。

忠义伯是毫无原则的善人,在官场不顺,却一直与人交好,做事从不怨恨,稍有错处便都归结到自身。

谢锳坐在下手位,看他青筋暴露却又不知向谁发时,不禁觉得他很是可悲。

一个是亲女儿,一个是亲外甥女,他又能如何处置。

他什么都不会做,或许今日会招来孟筱盘问,可明日呢,又会惑于孟筱的楚楚可怜而心软,毕竟云彦没死。

不是吗?

这摊泥实在太臭,谢锳起身辞别。

忠义伯叫住她,问:“锳娘,你缘何不与我们早些说开,非要闹到和离非要受这么大委屈。”

“若我说开后,你们便会依着我的法子行事吗?”谢锳反问,见忠义伯攥了攥拳,复深深福礼,转头离开。

回去路上,白露和寒露到底没忍住。

“娘子,你怎么不等会儿看看,奴婢实在想亲眼看表姑娘被罚,她手段真是恶毒,还是个姑娘家。”

“就是,偏还装的可怜巴巴,还割腕救人,大义凛然的,别说是郎君,天底下有哪个男子敢娶这样的人物。”

“那得冒着性命之忧。”

谢锳心神不定,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听到白露感叹:“郎君待娘子,真真是疼到心里,不然怎么娘子一叫,他就醒了,比吃什么良药都管用。”

谢锳睁眼瞪了她,白露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