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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很清楚的知道,在他只能靠梦境来打发念想的时候,是另外一个男人占据了本该是他的位置,与她交颈,与她缠绵,与她做所有他梦到过没梦到过的混事。

“今日你没有害喜,往后最好也别。”

冷冷抛下这句话,他转身走到门口,手搭在上面,听见谢锳压低嗓音朝他不忿。

“你自己不痛快,便也要我跟着不痛快,是吗?”

谢锳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他是忘不了自己,他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当年被弃,任是谁都会不甘,恼恨,何况他是帝王。

周瑄低头轻笑,复又慢慢转过身来。

“你说的对,朕就是见不得你好。”

“见不得你勾搭过朕,转头与云六郎亲密无间,琴瑟和谐。”

“你最好把朕的话记到心里,否则朕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狠事。”

“若不信,你只管试试。”

谢锳心里憋着狠话,使劲往下压了再压,咬破舌尖才没说出来。

晌午天热的厉害,花房里的芍药陆续打了骨朵,眼看就要绽放。

谢锳剪了几支抱回屋里,修过枝叶后用窄口长颈瓶装起来,她从梧院经过,听见云臻笑声。

孟季同去外县巡视,曹姨母和孟筱宿在伯爵府多日,传闻中孟筱与云臻的龃龉没见着,两人却像是亲姐妹,时常黏在一块儿。

桌上摆着新领回来的口脂,琳琅满目十几瓶,谢锳扫了眼,只留下石榴娇和大小红春都有,将其余几瓶收进匣中。

云彦去给魏公做寿,夜里不定几时回,谢锳歪在榻上看账簿,迷迷糊糊觉得胃里又是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