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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彦便在此时进院。

孟筱眸中立时明亮起来,低眉轻声唤道:“兄长安好。”

谢锳身子不适,撂下两人便径直去了里间。

堂中,白露端来茶水,搁茶的空隙,云彦看向门口小声问道:“娘子怎脸色那般差,方才去哪了?”

白露便讲了谢锳回谢家的事。

云彦了然,自打成婚之后,谢锳偶尔也会如此,岳丈强势,她又不肯低头,往往因为各种琐碎闹僵。

孟筱抱着黄木匣子坐下,小脸粉扑扑的,她咬着唇,偷偷瞟了眼云彦,想起身,又默默在心中酝酿说辞。

云彦好多年没见她,只记得那会儿孟筱很瘦很小,眼睛大大的,说话细声细气,仿佛很容易受惊。

现在长开些,眉眼中少了局促,平添几分自信,想来是随时间历练成的。

他交握着手,时不时往内间扫一眼。

孟筱忽然站起身来,捧着匣子走到云彦跟前:“兄长,此番进京,在府里叨扰许久,没甚能拿出手的礼物,想着从前赠与兄长纸笔,兄长很是喜欢。

筱娘便又制了一套用具,望兄长莫要嫌弃。”

云彦本想站起来,可孟筱杵在跟前,叫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仰起头来回道:“表妹何须见外,我多半时间都在宫中编纂,并没帮衬什么,前后忙碌奔波的人其实是你嫂嫂,是她着人去码头接的你们,也是她安排的住处和侍奉,你要谢,着实该去谢谢她。”

孟筱睫毛沾上水雾,咬着唇轻声道:“不只是给兄长一人,我给四姐姐和八妹妹都带了礼物。初见嫂嫂,筱娘不知嫂嫂喜欢什么,便没敢唐突,下回我也会给嫂嫂准备的。”

房间隔音不好,孟筱说的每个字谢锳都听得清楚真切,从前碍于家世不敢表露心思,如今孟姨父升迁,两家论起实职,孟姨父比忠义伯要强干,因而孟筱便有些打算。

谢锳躺在榻上,双手揪住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