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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圈出碗口粗细,对着何琼之比划。

何琼之:

替补讲解的陆校书郎躬身进门,紧张的话音尖锐,好容易平复下来继续道:“圣人,旧历中关于此处用的是定朔之法,极易出现连大月或连小月的现象,故而我等与太史局联合商议,定以进朔法取而代之,您看”

周瑄凝视着屋檐下,被风拦腰截断的冰锥,七零八碎跌落廊中,狂风卷积着帘幔,撕扯出暴躁的模样。

狭隘的快感中隐约夹杂着几许不屑,恼怒和自嘲,他知道怎样能让对方难受,此时却因为无法尽情施展而觉得不尽兴。

顷刻后,他起身,淡声道:“回紫宸殿。”

雪片子兜头打来,经过廊庑,周瑄负手站定。

低低的笑声从西偏房传出。

他扭头,红漆木窗隔开两个天地。

屋内的人影挨得极近,像是拥在一块儿。

“早知你在吃汤饼,我便不巴巴送来了,路上倒是捂得严实,可惜等你半晌,现下都凉透坨成一团,定是难吃极了。”说罢,谢锳从他手里夺碗。

云彦抱着往后一躲,笑:“阿锳亲手做的,别说是坨了,便是馊了我也全得吃完。”

他大口咀嚼,边吃便温和的看向妻子。

谢锳手臂搭在膝上,托着腮拨弄他腰上挂的青色香囊:“你都好些日子没回去,阿娘每回看见我都抱怨,说你索性把家安在馆里是了,当初娶什么娘子。”

云彦清润的眸中露出几分打趣:“倒不知是阿娘原话,还是阿锳借机讽我。”

“我诓你作甚,当真是阿娘原话。”谢锳直起身子,手却被云彦拉住。

他的手修长温暖,拇指一点点摩擦谢锳的掌心,沿着细纹滑到指根,继而十指交握,另一只手顺势抚上谢锳的眉,一点点移到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