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看着她这副乖巧模样,挑眉一笑:“答应可以答应,不过小娘子打算怎么求孤?”
小娘子、小姑娘、小狐狸、小懒猫……云棠实在不懂这人怎么总爱用这些称呼,还一个接一个,总有新花样。
云小娘子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红着脸颊道:“可以了吗?”
李琰笑意更深,他拦腰横抱起云棠:“不够,我们去沐浴。”
李柔蓁沿着毓庆宫外的石子路缓缓往回走,春日傍晚的风和顺又舒服,她随意挑了一个石墩坐下来,仰头看着天边层次渐染的云霞,看着看着头顶忽然多出一个人来,她起先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人,揉了揉眼,定睛一看发现这人还在,猛地从石墩上跳了起来。
“你怎么还在宫中?”
站在她面前的男子着一身青色长衫,面如冠玉,一表非凡,他单手负立,微微皱眉看着惊吓而起的公主,声音低沉:“公主怎么在这里?”
“你管我?”李柔蓁下意识地反驳,接着意识到自己情绪太激动,迅速调整过来,趾高气昂地看向梁熠:“你还没回答本公主的问题,竟敢反过来质问本公主,你哪来的胆子?”
此人正是当朝梁首辅的独子梁熠,他看着这个一心虚激动就爱装腔作势的小公主,伸手揉了揉眉心:“前夜帮太子挡酒,醉得实在厉害,太子安排臣歇在毓庆宫的外殿,今日才好些,正准备出宫。”
李柔蓁看他像是不舒服的样子,气势短了一大截:“哦,那你赶紧出宫歇息吧,本公主也要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梁熠出声唤住她。
他此声低沉有力,李柔蓁不自觉停下,意识到不对,梁熠已经走到她身前,他面色肃然:“臣听说前夜臣醉酒,公主前来看望过臣,不知臣有没有酒后失德,冒犯公主?”他故意将“冒犯公主”四个字说得又低又轻,仿佛怕被人听见似的。
李柔蓁闻言立刻咳了好几声,咳完又立即笑了起来,眉眼嚣张:“看来梁侍郎全忘了,那本公主好心提醒你,前夜你抱着本公主衣袖直哭,眼泪鼻涕一大把,要是叫那些爱慕你的女子看见,怕是再也说不出风光霁月这样的词了。”
梁熠听得皱眉:“当真如此?”
“不然呢?本公主还有事,梁侍郎也赶紧出宫吧。”李柔蓁说完大跨步离开,那架势像是怕被人瞧出一丁点心虚似的。
梁熠看着她的背影,又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前夜真的是折腾得够呛,太子新婚洞房,他却为太子挡了一大半的酒,当真是这辈子醉得最凶的一次。